第155章 赐婚风云起之赐婚朝堂戏(1/2)
金銮殿上,鎏金烛台映得龙纹地砖熠熠生辉。
武则天手持明黄圣旨,朱唇轻启,话音未落,满朝文武已是哗然一片。
“陛下三思!”右仆射裴炎踉跄出列,玉带在慌乱中撞得叮当作响。
“镇国将军常年戍守边关,与公主身份悬殊,恐难...”
他话音戛然而止,只因武则天漫不经心地转动着翡翠护甲,寒意顺着视线直刺过来。
林渊却如青松般伫立在丹墀之下,玄铁铠甲泛着冷光。
他垂眸盯着靴边凝结的雪粒——三日前刚从前线归来,尚未洗去征尘,便被召入这是非之地。
“臣谢陛下隆恩。”
他声如洪钟,却在尾音处藏了不易察觉的迟疑。
角落里,太平公主倚着蟠龙柱轻笑。她今日特意着了身绯红襦裙,金步摇随着动作轻晃,似是将满殿朝臣的惊愕都当作了助兴的乐子。
指尖摩挲着腰间的螭纹玉佩,那是林渊去年得胜归来时,她硬从他手中抢来的战利品。
“听闻将军帐中有幅《漠北地形图》?”
太平公主忽然开口,莲步轻移至阶前,“本宫倒想借着这桩婚事,讨来观摩一二。”
她刻意咬重“婚事”二字,目光如炬,直直撞进林渊深邃的眼眸。
御史中丞突然高声弹劾:“公主千金之躯,怎能委身武夫?此乃乱了纲常!”
此言一出,赞同声此起彼伏。林渊握紧腰间长剑,剑柄上的缠绳勒进掌心,渗出细密血珠。
他知晓,这桩婚事背后,是帝王权衡朝堂、遏制门阀的棋局,而他与太平公主,不过是棋盘上的两枚棋子。
武则天抬手示意众人噤声,凤目扫过群臣:“朕意已决。三日后,便在武德殿行定亲大典。”
随着玉笏重重落下,这场闹剧暂告一段落。
林渊望着太平公主离去时摇曳的裙裾,心中泛起莫名的涟漪——不知这场被政治裹挟的姻缘,究竟是福是祸。
麟德殿的铜漏滴答作响,第七根蜡烛燃至尽头时,司礼太监尖细的嗓音穿透雕花槅扇:“宣镇国大将军林渊——”
林渊踩着满地霜花踏入殿门,玄铁铠甲上凝结的冰碴簌簌掉落。
他余光瞥见两列朝臣交头接耳,右仆射裴炎腰间玉带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那眼神分明藏着几分幸灾乐祸。
三日前他从前线归来,马蹄未歇便被召入宫中,此刻望着阶上垂落的珠帘,终于明白这场召见的分量。
“陛下驾到——”
武则天身着翟衣,九翚四凤纹随着步伐轻轻颤动。
她抬手示意众人平身,目光扫过林渊染血的甲胄:“将军鞍马劳顿,还未来得及休整?”
“臣不敢。”
林渊单膝跪地,额间冷汗混着尘土滑落,“北境战事吃紧,臣恨不得肋生双翅,即刻返回前线。”
殿内忽然响起轻笑。太平公主倚着蟠龙柱,绯红襦裙上金线绣的并蒂莲在烛光下流转生辉:“将军这般急切,莫不是前线藏着温柔乡?”
她腕间玉镯轻碰,“本宫倒好奇,能让镇国大将军魂牵梦萦的,究竟是何等人物?”
林渊喉结微动,尚未答话,裴炎已出列跪倒:“陛下圣明!臣斗胆进谏,公主乃金枝玉叶,林将军常年征战,粗鄙武夫怎配...”
“裴大人的记性,怕是被长安的暖风熏坏了。”
太平公主指尖摩挲着腰间螭纹玉佩,那是去年林渊得胜归来时,她在庆功宴上硬抢来的战利品,“当年突厥犯境,是谁在城头守了三日三夜?又是谁单枪匹马,斩下敌军主将首级?”
“公主谬赞。”
林渊起身时铠甲发出清响,“保家卫国乃臣分内之事,与身份贵贱无关。”
“好个分内之事!”
御史中丞李昭突然站出,官服上的獬豸补子随着颤抖,“自古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公主下嫁武夫,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陛下此举,分明是乱了纲常!”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谏议大夫王弘谏举起笏板:“臣附议!臣听闻林将军府中尚有未过门的表妹,若强行赐婚,岂不毁了两家清誉?”
林渊瞳孔骤缩。他确实有个指腹为婚的表妹,只是三年前那场瘟疫,表妹已...
“够了!”
武则天转动着翡翠护甲,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当年太宗皇帝破格提拔李靖,可有臣子质疑纲常?朕赐婚,是为嘉奖功臣,亦是为武周社稷!”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太平公主却忽然抚掌而笑:“听闻将军帐中有幅《漠北地形图》?本宫倒想借着这桩婚事,讨来观摩一二。”
她刻意咬重“婚事”二字,眼波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
林渊与她目光相撞,忽然想起去年秋猎,她纵马越过悬崖时的飒爽英姿。
那时他在身后提心吊胆,她却回头笑问:“将军,怕了?”
“陛下,臣以为此事需从长计议。”
左相狄仁杰终于开口,苍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将军征战多年,朝中势力单薄,贸然联姻恐遭非议。不如先让二人相处些时日,再...”
“狄公这是在教朕做事?”
武则天挑眉,“三日后武德殿,定亲大典。”
她起身时凤袍扫过台阶,“若再有异议,便是与朕作对。”
群臣噤若寒蝉。林渊望着太平公主转身离去的背影,裙裾扫过青砖,宛如血色涟漪。
他忽然想起出征前母亲的叮嘱:“渊儿,伴君如伴虎。”
此刻方知,这桩婚事何止是姻缘,分明是悬在脖颈的利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