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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反击前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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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里的烛芯\"噼啪\"爆响,火星溅在裴砚指节的血泡上,他却像没知觉似的,盯着石桌上那截血契残片。

血月纹路正随着暗桩的抽泣微微震颤,像被某种活物攥住了脉搏。

\"裴郎。\"苏昭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掌心还沾着刚才捆人时蹭的血渍,\"林婶把醒神散喂下去了,他们撑不过半柱香就要开口。\"她声音发颤,不是害怕,是像小时候偷爬祠堂梁上掏鸟窝时,明明腿肚子打颤,偏要把下巴抬得老高。

裴砚垂眸,看见她发现那枚铜铃铛——是前日她从废宅捡来的,说要改造成能发信号的机关。

此刻铃铛在她低头时晃了晃,叮咚声混着暗桩喉咙里的呜咽,倒像荒城破庙里的晨钟。

他忽然想起三天前苏宏堵在偏院骂他\"废物\"时,她举着半块砖站在他身前,砖角磕破了掌心,血珠滴在青石板上,和现在这颜色一模一样。

\"昭昭。\"他握住她沾血的手,指腹蹭过她掌心里新结的茧,\"等他们招了,我要借阿七的嘴,把苏宏那条老狐狸钓出来。\"

苏昭睫毛颤了颤,眼底的光突然亮得刺人:\"你是说...放他走?\"

裴砚松开手,捡起墙角那截麻绳。

绳子还带着阿七挣扎时的余温,他绕着指节缠了两圈,力道轻得像在系苏昭总系不好的斗篷带子:\"阿七是方砚舟的死士,颈后血月刺青洗不掉。

苏宏和他勾结半年,今晚没等来消息,早该坐不住了。\"他抬头时,眼底的暗纹又浮上来,像两簇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的鬼火,\"我们放阿七逃出去报信,他定会把'苏府密室内乱,裴砚苏昭失势'的假话传到苏宏耳朵里。\"

苏昭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破釜沉舟的狠劲。

她从腰间摸出个铁皮盒子,打开时\"咔嗒\"一声——是她捣鼓了半月的机关零件,弹簧、铜片、淬了迷药的细针在烛光下泛着冷光:\"那我去做个新陷阱。

上次在西市废墟捡的青铜齿轮正好能用,他若敢带刀进来...\"她指尖划过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突然\"嘶\"了一声,指腹渗出血珠。

裴砚皱眉,抓过她的手按在自己唇上。

血珠的咸涩漫开,他想起十年前在柴房冻得发抖时,林婶端来的姜茶也是这种味道——甜里浸着苦,苦里藏着暖。\"小心。\"他说,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总说机关要'能自保,不伤无辜',这次...\"

\"这次没有无辜。\"苏昭抽回手,用舌尖舔掉指腹的血,\"苏宏克扣赈灾粮时,饿死的是西巷李阿婆的小孙子;他往镇灵碑里掺废铁时,害死的是守碑队的张叔。\"她把零件倒在石桌上,金属碰撞声像暴雨打在破瓦上,\"裴郎,我要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算盘,怎么砸在自己脚背上。\"

密室角落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矮壮汉终于撑不住,额头撞在石桌上,涎水混着血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个暗红的圆。

裴砚蹲下身,捏着他下巴强迫他抬头:\"苏宏让你们往井里投的,到底是什么?\"

\"尸...尸油。\"矮壮汉牙齿打战,\"每月十五子夜,用黑狗血引...引井下的东西。

他说等蚀日再临,那东西能...能帮他坐上家主之位。\"

苏昭的手在石桌上猛一攥,青铜齿轮扎进掌心。

她却像没知觉似的,盯着裴砚后颈那道伤疤——那是十年前问魂宗被灭门时,他替师父挡刀留下的。

此刻伤疤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凸起,像条蛰伏的蛇。

\"去把阿七弄醒。\"裴砚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的血渍,\"记得留半块醒神散在他嘴里。\"

阿七是在隐蔽房间的草堆里醒的。

霉味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他动了动手腕——绳子绑得很松,松得可疑。

借着月光,他看见窗棂上有道新撬的痕迹,墙角堆着半块砖,砖下压着张皱巴巴的纸,隐约能看见\"苏府暗桩\"几个字。

他屏住呼吸。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苏昭的声音,带着点刻意放大的惊慌:\"裴郎!

井里的动静又大了,莫不是那东西要出来了?\"

\"慌什么。\"裴砚的声音比平时粗哑,\"先去库房拿镇灵香,我守着这两个废物。\"

脚步声渐远。

阿七立刻翻身,用牙齿咬开手腕的绳子。

他摸到颈后血月刺青,那是方砚舟亲自用烙铁烫的,此刻正随着心跳发烫——这是他该报信的信号。

他猫着腰挪到窗边,指尖刚碰到窗栓,突然听见房梁上\"咔嗒\"一声。

是机关。

但他没犹豫。

方砚舟说过,死士的命是棋子,棋子的价值在于让棋盘翻过来。

他猛推窗,夜风灌进来,卷走了桌上那张纸——上面赫然写着\"苏宏通敌证据\"。

苏宏是在偏院暖阁里接到消息的。

炭盆里的檀香烧得正旺,他捏着茶盏的手却凉得发颤。

阿七的哑嗓从窗外传来:\"二管事,裴砚那废物被暗桩反制了,现在正关在密室里求饶。\"

他眯起眼,盯着窗外那道黑影。

阿七颈后的血月刺青在月光下泛着青,和方砚舟给他的密信上的标记分毫不差。\"好。\"他笑了,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成了花,\"你先去盯着,我这就带护卫过去。\"

等阿七的影子消失在院角,他猛地拍了下桌子。

茶盏被震得跳起来,热茶泼在绣着金蟾的袖口上,他却像没知觉似的,对着铜镜理了理胡须。

镜中映出他发红的眼尾,像只终于等到猎物落网的老狐狸:\"苏昭那小丫头还以为自己能撑起苏府?

等我拿到井里的东西,方先生许的'青阳城之主',可就该改姓苏了。\"

子时三刻,密室的门被踹开。

苏宏举着火把冲进来,身后跟着五个持着鬼头刀的护卫。

火光扫过石桌,扫过墙角的草绳,扫过那截染血的血契残片——可本该被捆在石桌腿上的暗桩,本该缩在角落发抖的裴砚和苏昭,此刻竟连影子都没有。

\"人呢?\"他的声音突然破了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鸭。

护卫队长举着火把往井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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