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儿x蒲松龄（1/2）

爱丽儿x蒲松龄

红色的小脑袋说不出太多话，一蹭一蹭又惹人心麻，蒲松龄站直了，等身前小姑娘能说出话来，才低下头去看她。

“真的没哭？”

说完，就又觉得心里一软。

明明这小姑娘比他大几岁来着。

这个事情还是他前两天才知道的。

“我可以怎么称呼你呢？”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爱丽儿眨眨眼，月光找不到门，烛光映着花也映着她，半边脸柔柔有一层淡金色，正在看着他:“我有点想一直在这里了。”

“这当然可以。”

“所以我需要称呼你！”

“那你希望怎么说呢？”

爱丽儿看过的书不少，但是本地的并不多，残存的记忆里只有一点点关于称呼的，而那些书叫什么来着？

《鲛人列传》？《狐仙记》？

看得多了，她还以为这片土地上不允许人类和人类之间恋爱，只有仙灵妖鬼才能有资格。

但是那本书里面怎么称呼的来着？

“二郎，今日良辰美景共度佳节，你怎的愁眉不展？奴家见了心疼。”

唔……狐妖的叫法好像不太合适。

那本书里人物不少，爱丽儿想了很久，也只能想起来一两个经常出现的，一个反派大师，还有一个情郎，再多的……

“先生？”

小人鱼擡起头来，懵懵懂懂看着他：“我看见有人称呼为先生，那是什么意思？”

“……”那是我们这辈子都只能隔着这么一层羞耻道德幕布，然后让我每一次听到都会浑身不适的意思。

“先生？”

好像觉得这个称呼很好听，蒲松龄又一时间没有否认，毕竟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为什么他们之间有教学和被教学的关系，但不能这么称呼的原因。

于是小人鱼已经自己叫起来了。

“先生？先生先生先生！”

这好像是情郎称呼他的夫子时说过的。

蒲松龄听着耳边闹哄哄一阵，眼睛一闭，自暴自弃了。

“……看花！”

他把人鱼转过去，没理会。

——

转眼过了半个月，雪已经成为一种常态，温度也从骤降逐渐变得平稳，蒲松龄再出门时都要带着棉袄。

“先生再见！”

“……好。”

从有了称呼之后，小美人鱼就算早上再困倦，也要强撑着精神给他道一句，让蒲松龄想辩解想拒绝都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去，只能无奈就这么接受。

幸好小人鱼对这些都一知半解，不然，蒲松龄想，一直这样叫下去，他那些君子风范怕是要一点不剩了。

靠近不得，离开不舍。

再后来，日子过得像是同一天，蒲松龄每天早上出门，到午时晚间都归来，偶尔有两次要出门的，也会尽量早些。

那些冒险的情绪一下子褪去，人却不觉得乏味，小美人鱼每天晚上缠着蒲松龄去学那些书，但从不看圣贤言语，每天只去问一些，在蒲松龄看来的闲书，甚至是——

“先生先生，这个句子怎么念？”

蒲松龄接过来书，看见满篇的淫词艳曲，一时间愣住。

“啪！”

他眨眨眼睛，顿住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开口：“……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爱丽儿歪着脑袋，反问回去：“这不是你柜子里的吗？”

我柜子里的？

蒲松龄这才想起来，当时离开家的时候，家里人给他装了不少书，其中有哪些他没有一一细数过，可能就是在其中，混进来这样一本……污秽之物！

十七岁的少年面红耳赤，难得一见得窘迫起来，将那本书从好学的小人鱼面前拿走，再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不必在意这些。”

“为什么？”爱丽儿眼中是一派澄澈，歪着脑袋问，“你也看不懂吗？”

“……”

蒲松龄脸还红着，眼神却已经渐渐镇定下来，他看向单纯的女孩，眼神深深，又摇摇头，把这个话题强硬揭过去。

“去看些别的罢。”

他现在的情绪有些不太稳，再说下去怕是要露馅。

爱丽儿撅撅嘴，从他桌上起身，又跑向书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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