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猎人亦猎物，猎物亦猎人（1/2）
无尽星空之中，赫尔墨斯和贝利尔悬浮于此，遥遥观察着数万光年外的一片星空。
在两个如恒星般大的光球中央，是一片常人无法望见的世界，它藏身于空间夹缝之中，是具备高维结构的世界。
“事情变得很麻烦了啊。”贝利尔抓着原始魔神柱变成的权杖，“他们创造的神界比我们想象中要强得多，有如此底蕴的神界作为主战场，就算是至高神王来了，也没法在短时间内攻破。”
“我们的胜利条件是抓走龙当当，之后只需要使用隐秘法则将你我的痕迹抹去，他们便无法追索，我们真正成就至高之后，便没必要再有所畏惧了。”赫尔墨斯用一副漠然的语气说道。
“闯入敌人预设的战场可不是明智的选择。”贝利尔说道。
赫尔墨斯瞥了他一眼，“怎么，难道你有不用进去就能把龙当当抓出来的方法不成？如果真有的话，我倒是还想见识一下。”
“啧。”贝利尔咂了咂舌，“看来你的空间权柄也没法直接把他从神界里抓过来。”
“神界的法则毕竟独立于宇宙法则之外，自成体系，而且那神界似乎还用空间系的神器强化了权柄，对我有很强的压制，除非能接近龙当当一定距离，否则不可能将他抓来。”赫尔墨斯说道。
“也就是说，不得不鲁莽行动了。”贝利尔望向赫尔墨斯，“你有什么诱饵吗，比如说分身？”
“到了这个层次，同级别的分身并不是随便就能制造的。”赫尔墨斯摇了摇头，“不过，我的炼金人偶军团加上你的魔族军团，应该可以牵制他们一部分兵力。”
“是个不错的提案，要是能牵制他们布置大阵的一些主神、神王，我们这边分担的压力也会轻很多。”贝利尔笑了笑，“不过，光是这样应该还不够吧。”
“藏木于林。”赫尔墨斯说道，“你负责充当诱饵，吸引一部分火力，我混迹在人偶军团中，如此一来，他们一定会预留战力防备我突然出现。这样一来，他们的战力就会被分散。一旦我爆发全力，他们来不及转移兵力，便会立刻出现大量损伤。”
“原来如此，是逐个击破的战术。”贝利尔点点头，认可了这样的计划。
“到时候，我们再立刻撤退，伪装出要打长期游击战的假象，一旦他们判断消耗下去对他们不利，也许就会趁我们恢复过来之前，主动出击。”赫尔墨斯继续说道，“然后，我使用略低一些的隐秘法则，悄悄暴露我们的位置，你和我的分身用来引诱他们主动出击，而我再潜入他们神界，用完全的隐秘权柄来隐藏我的踪迹，抓走龙当当。”
“也就是说，要赌他们能识破你较低一些水准的隐秘，还无法识破你完全状态的隐秘，这风险可不小。”贝利尔啧了一声，“虽然计谋不差，但假设前提太多了。况且，阴谋这种东西，一旦被识破，那就没有意义了，这毕竟只是简单的声东击西，对方不可能考虑不到。”
“总是认为阴谋会被识破，那就不用想计谋了。没有绝对的实力，那可用不了阳谋。”赫尔墨斯耸耸肩，“阴谋的核心在于隐藏自己的目的，转移敌人的注意力，让敌人相信虚假的目的是真正的目的，从而完成欺诈。为此，必须构造出看似合理的目的。我相信，以他们的智谋，能够推理到这一层。”
“那么，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不要告诉我，你那漏洞百出的计划是真实目的。”贝利尔冷声，“千层饼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构造的，必须准确把握敌人所拥有的信息和我方所掌握的信息，以及敌方的思维，这样才能进行合理的诱导。”
“斩首。”赫尔墨斯眯起眼睛，“只要除掉那个最麻烦的家伙，其余人都不足为惧。以创世圣力的奥秘，他大概是无法被杀死的，所以，我们需要进行封印。容器是原始魔神柱，计划是陷阱，核心是信息差。他们不了解原始魔神柱的能力，也就无法预想到对应的情况。”
“原来如此。”贝利尔说道，“先前的阴谋具备两重性，即使对方看出了破绽，也只能在两个可能性间进行赌博。我们不一定使用了声东击西，可能是真的伤及本源，即使本来决定好要进行声东击西的作战，也许也会因此而放弃。
“如此一来，对他们来说，放过这绝好的机会也许等同于放弃胜利，这么好的机会也许不会再有第二次，等我们卷土重来时战斗的烈度必然会大大增加。虽然说最好的选择是执法者和龙当当都在神界内部，借神界之力进行保护，但那只是权宜之计，执法者不可能一直选择足不出户，放弃胜利，那也许会导致最终满盘皆输。
“于是，最优的选择变成了带上龙当当一起冲锋，想要对付我的话，执法者必须亲自出动，可如果这是声东击西，龙当当独自留在神界并不安全。但实际上，这样的选择只是看似最优，实际上我们针对这样最优的选择布置了陷阱，使其转为了最糟糕的选择。说到底，我们的最高战力有两个，他们只有一个，这便是阳谋了。
“但这也存在一个意外，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否有手段，能够提前察觉预设的陷阱，我们的隐秘权柄可以确保占卜预言之术不起作用，却防不了智谋。这是最佳的选择，所以在这种选择上设置陷阱也是理所当然的，于是次优的选择便转化为了最优，然后在这种选择上也有可能存在陷阱，从而形成了无限迭代，直至某个选择即使没有陷阱也不可能取得胜算为止。”
“但最大的陷阱往往只有一个，这时候就要根据概率进行风险权衡了，不是吗？”赫尔墨斯笑了笑，“可以选择的方案只有那么有限几个，没有哪个选择是必然正确的，于是，运气也很重要。所以，他们会给自己增添幸运，以选择更好的那条道路，这时候，就是幸运和隐秘的比拼了。
“如果他们的幸运无法识破我的隐秘，最优是在窥探不到真实的情况下做出的判断，那么他们选择的道路就是陷阱存在的那条，也就是我们的胜利，反之便是他们的胜利，而在位格上，我们更高一些。”
“命运层面的赌斗吗……”贝利尔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明确的胜负概率，只能冒险一搏。而实际情况是，我们很可能没办法顺利执行完整的计划，猎物不会永远按照猎人的预想行动。表面的计划和实际的计划也许会因为形势的变化而对调，机动灵活的策略更重于死板的谋划。”
“总之，龙空空先放在你那里。虽然商神权杖也有封印的效果，我也对他施加了催眠，但他毕竟具备特殊，只是用超神器封印不算保险。原始魔神柱的囚禁能力更强，而且是囚笼之柱的原型，禁锢天谴之神的半身应该不成问题。而且，也能威慑可能存在的原始魔祖残魂。”赫尔墨斯一挥手，将龙空空丢了出去。
贝利尔心念一动，就将龙空空收入了原始魔神柱内的伪魔界中。
“那么，出发吧。”赫尔墨斯说着，前方已是开启了一扇金闪闪的大门。
……
“虽然我们不是很了解赫尔墨斯和贝利尔的性格，但至少谨慎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总之，他们应该会准备两个以上的计划。”永恒界域，刘小枭分析着，“最大的问题在于情报，我们缺少他们的情报，在隐秘方面，他们比我们更擅长，我们只能依靠神界初开的庞大混沌之力来隐蔽己方的行动。”
此刻他们正在宫殿群的主殿大厅中，举行第一届的神界委员会扩大会议，几乎所有神祇都到场了，还有一些神祇还在突破过程当中。
由于语言实际上并不相通，他们都是通过神识共享进行沟通的，这样的方式沟通快得多，而且能够传递语言无法描述的信息。
“把他们都看作半步至高神王应该没问题，这是我的经验之谈。”林波开口，“天谴之神的血脉就是如此了得，哪怕只是部分，只要他们能承载下来，也能达到那个层次。当初的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适应下来，但如果是做了充分准备的他们，也许很快就能完成那样的飞跃。”
“半步至高神王……那样的话，事态会比想象中严峻得多。”刘小枭沉思。
“敌人的优势是修为和神器，也许还有顶级强者的数量。”张诗雯开口，“我们的优势在于主场和大阵，也就是整个永恒界域。”
她环顾一周，“接下来，希望各位能够将各自可以安排的战力进行汇总。”
“就由我这边先开始吧。”叶睿琴说道，“首先是龙崎努斯联邦的舰队，包括神王级母舰一艘、主神级护卫舰八艘、神级战列舰三十六艘，攻击舰、运输舰、补给舰、侦察舰等加起来一共三百零八艘。”
“琴帝号的主炮输出火力有多少？”大宝问道。
“如果火力全开，可以有小型超新星爆发的全部能量，但只有一击之力。”开口的是精灵族大祭司、琴帝舰队总情报分析官洛瑟琳，她身穿黑色正装，语气平静地说着，“我指的是将所有能量单向收束，而非全方向扩散。”
“琴帝号主炮当初设计的目的就是对付连神界也无法对抗的敌人，用了很多神界才有的材料和能源，发射一炮需要消耗一枚神王的核心，一击之后，主炮就会完全报废，当然，主炮的价值肯定是比不上神王的核心的，想获得那玩意等同于要杀死一名神王。我们的能源科技可不怎么先进。”叶念琴补充道。
“比想象中还要强得多啊……普通的神王碰上就是死吧……”刘小枭沉吟，“即使那两位成了半步至高神王，应该也能给予他们重创，问题在于命中，如果没有办法封锁他们的行动，大概没办法打中他们……用荆棘锁链和时空黑洞应该能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他们的行动……不，如果能做到那种地步，光靠封神印也能将他们封印在永恒界域了……”
“如果是限制的话，我想我可以提供一定的帮助。”叶睿琴传念，“我的琴曲平沙落雁可以限制飞行，如果使用琴帝号内部的扩音装置进行音量扩张，配合宇宙心音的琴技，应该可以短暂限制他们的行动。”
“不，为了达成最终的目的，我需要使用神音室。”刘小枭摇头，“我们的胜利条件是，夺回龙空空。只要能够让天守之神完整体重现，就能轻易击败他们。至于强行击败他们，只能说是下策。为了达到最终的目的，我需要用神音室进行演奏。琴神，之后还需要你和你的神音战斗团进行配合。”
琴神是叶睿琴如今的神位。
“那是自然。”叶睿琴一口答应了下来。
“在封印仪式方面，我应该可以提供一定的帮助。”修弥尔斯开口，“在冥界被封印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观摩龙神留下的封印。虽然不可能还原，但辅助封印的话，我和波塞东应该能做到。”
“封印这一部分也算上我比较好。”说话的是伊莱克斯，“在仪式魔法的研究上，我应该算是大师。不管他们有怎样的计谋，都必须进入神界，只要他们敢以身犯险，我们就能张开天罗地网捕获他们，然后用最强大的攻击消灭他们。”
“多布置几个封印陷阱，通过表层的陷阱诱导对方放松警惕，进而将对方引入更隐蔽的陷阱，是更好的选择。”李宏将机甲化作的椅子变化成了躺椅，双脚搭在了长桌上，“使用精心准备的陷阱做表象，粗粗搭个两三层套娃，这样就能诱导对方将注意力放在人工陷阱上，忽略神界自然的变化，然后用神界自然衍生的地形作为实际上的陷阱，应该是最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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