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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谁的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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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林朝青敲响诏狱的铁门,羽林军们双手绳索捆缚在背后,被解烦卫押解着站在铁门外。

铁门上开了一扇小窗,狱卒从里面看出来,无视林朝青身上的蟒袍:“腰牌。”

林朝青从怀里取出腰牌举在小窗前,狱卒这才推开铁门,而后长短不一的敲响第二道铁门。

伴随着轰隆隆声响。

林朝青走下幽暗石阶,漫不经心道:“这诏狱,旁人一辈子难得来一次,一来就是一辈子。小陈大夫刚回京几天,便已经来第二次了。”

小陈大夫,久违的称呼,甚至让陈迹一时间有些恍惚。

身后的解烦卫推了他一下:“跟上!”

阴冷的风从甬道涌上来,陈迹跟在林朝青身后说道:“林大人,我也不想来这诏狱,只是刚好遇见这反贼,顺手拿下罢了。我们算是尽职尽责,王家才是首恶,理当伏诛。”

林朝青没信他这鬼话,面无表情的吩咐狱卒:“将他们隔开羁押,防止串供。事涉谋逆,若让他们有机会串供,尔等与谋逆同罪。另外,奉吴秀大人口谕,今日除我解烦卫以外,谁也不得来此诏狱,不准任何人求情。”

狱卒赶忙谦卑道:“遵命。”

林朝青回头看向羽林军,调侃道:“这可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官贵子弟,上一次轻轻松松离开诏狱,这一次恐怕就没那么轻松了。”

说罢,他抬手指着陈迹与王涣:“将这两人押去琵琶厅,我要亲自审问。”

羽林军见陈迹要被带去刑讯,多豹愤怒道:“都说了谋逆与我等无关,为何要审问我们的人?弩箭不是我们的!”

多豹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解烦卫的控制,却无济于事。

林朝青饶有兴致道:“那你们说说弩箭是谁的?你们能供出来弩箭是谁的,拿出确凿证据,本座可以先不审你们。”

羽林军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弩箭到底是谁的。

林朝青挥挥手:“带走。”

解烦卫将一个个挣扎的羽林军推进囚室,又推着陈迹与王涣往诏狱深处走去。

一直走到尽头,进了一间空旷的屋子,迎面便是一股血腥味,连脚下砖缝里都是干涸多年的血垢。

刚进门,便看见对面竖着一个木架,用以捆绑固定囚犯。

架子旁放着一只炉子,炉子上搁着几只烧红的烙铁。

琵琶厅墙壁上,挂满了刀具、刑具。

林朝青指着烧红的烙铁:“这便是我诏狱里有名的红绣鞋了,待会儿给两位试试。”

一名解烦卫低声问道:“大人,先审哪个?”

林朝青目光在陈迹与王涣之间逡巡,一低头,竟发现王涣脚下的那块地已经湿了:“先审这个胖子吧给他穿双红绣鞋。”

王涣瞬间瘫软在地:“我什么都说,诸位大人别审我了,我只是个小人物,您问什么我都说。”

可林朝青充耳不闻。

他来到一张八仙桌旁坐下,指着对面的椅子示意陈迹:“坐吧。”

陈迹被人解开绳索,揉着手腕坐下:“林大人,谋逆一事与我等没关系,真要说起来,我等羽林军还有平叛之功。”

林朝青也不废话,拎起桌上的白瓷壶,给陈迹倒了一杯茶。

他将茶杯缓缓推到陈迹面前:“喝茶。”

陈迹拈起茶杯转头看去,只见王涣被人剥净了衣裳,吊在木架子上。

解烦卫什么都没问起手便是两块烙铁印在其脚底板上,原来这就是穿双红绣鞋的意思。

王涣正喊着:“我招啊!我全都招……”

话没说完,晕了过去。

解烦卫解下腰间长刀挂在墙上,转身拎起一桶冷水,泼在王涣白花花的身子上。

王涣复又醒转过来哭喊道:“我都说了我要招啊!”

林朝青并不理会,只笑着问道:“小陈大夫可知这里为何叫琵琶厅?”

陈迹摇头:“不知。”

林朝青指着王涣说道:“将犯人绑在架子上露出肋骨,而后用铁钩在肋骨上反复刮弹,因动作形似弹奏琵琶而得名。受刑者骨肉溃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陈迹平静道:“想来这王涣早就在司礼监挂了号的,所以不用审也知道他的底细。林大人费尽心思想用他吓破我的胆,难不成真以为我参与谋逆,想把我的嘴巴撬开?”

林朝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与你打过交道,知道你是个不肯束手就擒的棘手人物,所以多花点心思也是应该的。进我诏狱者,本就没有囫囵着出去的,所以小陈大夫还是趁早死了心,有什么就说什么。”

陈迹好奇道:“弩箭的事?”

“其他的事。”林朝青手指敲击着桌案:“弓弩手也许是陈家人,也许是王家人,也许是太子,也许是福王,但已死无对证,只能把王家推出去了事。所以,我们不如说说其他的事。”

陈迹不动声色道:“既然不是弩箭的事,那林大人希望我说什么?”

林朝青微笑道:“你先前给皎兔、云羊卖命,上次又是金猪把你捞出去的,想来你也知道许多十二生肖的秘密。吴秀大人有令,这次你们羽林军闯下弥天大祸,若你肯拉一个生肖下水,他可以出面保你不死。”

陈迹恍然,难怪解烦卫抢着出面处理此事,而不是五城兵马司。

他疑惑:“只是保我不死吗?”

此时,一名解烦卫匆匆赶来,递上一折宣纸。

林朝青扫了一眼,推到陈迹面前:“这是御前抄录来的,有堂官连夜参羽林军持械私斗,擅调官军,按我大宁律……取大宁律来。”

解烦卫从隔壁搬来大宁律法,找到第十四卷《兵律》,第一条便是擅调官军,杖一百,徒三千里。

还没等他说话,又有一名解烦卫送来一迭宣纸,林朝青展开其中一张念叨着:“兵部郎中参羽林军擅离职守私藏军械,杖一百,徒三千里。”

“礼部侍郎参羽林军意图谋反,这个不用看大宁律也知道,死罪……”

林朝青手上的还没念完,又有解烦卫送来一迭宣纸,都是从御前抄录而来的奏折。

他拿着厚厚一迭宣纸在手上拍了拍:“小陈大夫,这么多人连夜参你,若不是已过子时,只怕现在午门外已等着几十位堂官准备置你于死地。吴秀大人能保你活着便已很好了,杖责与流放都是免不掉的。只要你供出任何一个生肖,便能活。”

陈迹好奇道:“那两支弩箭,不会是你们解烦卫射的吧?”

林朝青笑了起来:“我解烦卫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小陈大夫,京城便是如此,平日里大家都在踏踏实实应卯,避免犯错。一旦谁家出了事,所有人都会动起来,思索能从此事中得到什么。”

陈迹摇摇头:“林大人,我无意卷入司礼监内斗。”

林朝青站起身来,示意解烦卫将王涣放下来,为陈迹腾出地方:“既然好好说没有用,那便只能用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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