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局中局（1/2）

血雾在夜空中炸开的刹那，青棠终于看清城门匾额上“永宁”二字被火舌舔舐得扭曲变形。周生辰的玄甲早已浸透鲜血，却仍如战神般立在城头，手中长枪横扫，将试图攀城的北陈士兵纷纷挑落。箭雨自黑暗深处袭来，青棠握紧盾牌，护在他身后。

“传令下去，死守城门！”周生辰的声音混着喊杀声，嘶哑却威严。他转头看向青棠，目光在血色火光中格外灼人，“去东宫，若刘子行真有异动，务必......”话音未落，一支淬毒箭矢擦着他耳畔飞过，钉入身后城墙发出闷响。

青棠心头一颤，顺着箭矢方向望去，只见远处高楼上，幸华公主正支着描金宫扇，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公主身旁立着个熟悉身影——刘子行！他手中握着千里镜，正对城上指指点点，而他腰间玉佩，赫然与那日在书斋发现的纹路相合。

“原来他早就回京了！”青棠攥紧拳头。难怪近日王府守卫突然松懈，原来一切都是调虎离山之计。周生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瞳孔骤然收缩。就在此时，南城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浓烟直冲云霄，显然是粮草库遇袭。

“不好！”周生辰脸色骤变，“粮草一毁，大军撑不过三日！青棠，你立刻带人去护......”话未说完，一支冷箭穿透他的右肩。青棠惊呼一声，冲上前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周生辰。血腥味在夜色中弥漫，她看着周生辰苍白的脸，泪水模糊了视线。

“别管我......”周生辰将虎符塞进她手中，“去东宫，阻止刘子行......”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终于支撑不住，倒在青棠怀中。青棠咬着牙，将周生辰托付给闻讯赶来的军医，握紧虎符转身冲向东宫方向。

东宫此刻灯火通明，却透着诡异的寂静。青棠翻墙而入，在庭院中发现几具侍卫尸体，伤口整齐划一，显然是出自高手之手。她贴着墙根前行，忽听得殿内传来争执声。

“皇兄身体每况愈下，这皇位......”是刘子行的声音。

“住口！”另一个声音威严却虚弱，应该是当今圣上，“你勾结北陈，意图谋反，当真以为朕一无所知？”

青棠心头剧震，正要冲进去，却被人捂住嘴拖进阴影。她反手要刺，却听见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竟是谢先生！只见谢先生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眼中满是焦急。

殿内传来刀剑出鞘声。青棠透过窗缝望去，只见刘子行拔出佩剑，冷笑道：“皇兄还是太天真了。自从母后被你逼死，我就发誓要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他步步逼近龙椅，剑尖直指圣上咽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谢先生突然飞身而出，手中判官笔直取刘子行后心。刘子行反应极快，旋身躲过，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谢太傅？没想到你竟然......”

“老臣受先帝重托，定要护陛下周全！”谢先生大喝一声，与刘子行缠斗在一起。青棠趁机冲进殿内，却见圣上已倒在龙椅旁，面色发紫，显然是中了毒。

“陛下！”青棠扑过去，探了探圣上脉搏，尚有一丝气息。她急忙从怀中掏出解药，这是周生辰早前交给她以备不时之需的。就在她喂下解药时，刘子行突然摆脱谢先生，挥剑向她刺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闪过，竟是小桃！她手持匕首，挡在青棠身前，却被刘子行一剑刺穿胸膛。“小桃！”青棠悲呼一声，小桃却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姑娘，一定要......”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

青棠只觉眼前一片血红，心中的悲愤化作无穷的力量。她握紧虎符，怒视刘子行：“你以为这样就能得逞？周将军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刘子行却大笑起来：“周生辰？他此刻怕是自身难保了吧！你以为粮草库是谁炸的？幸华公主又为何会助我？”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漼青棠，你以为你能查出真相？当年漼府大火，正是你那好义父一手策划！”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炸得青棠脑中一片空白。她踉跄后退，想起周生辰曾说母亲带着她逃离漼府的真相。难道......难道一直以来信任的漼太傅，才是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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