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莲开盛世（2/2）

“不可能......”秋菊捂住嘴。兰芷却想起林噙霜临终前未说完的话，还有盛紘对林氏母女异乎寻常的纵容——原来不是宠爱，而是受制于莲花教的胁迫。她摸出袖中的金印，缺笔“壬”对准石壁上的星象图，暗格应声而开，露出当年外祖被刺杀的真相手记。

子时·勇毅侯府地宫

烛火将手记影子投在初代圣女画像上，兰芷看着“盛紘为保仕途，向莲花教泄露北疆布防图”的字迹，只觉指尖发冷。原来母亲王氏口中“愚笨却心软”的父亲，竟在二十年前就已背叛家国，成为莲花教安插在盛府的棋子。

“姑娘，老夫人请您去寿安堂。”翠微的声音带着哭腔。盛老太太已换上殓衣，枕边放着盛家祖传的玉扳指：“当年你祖父临终前，曾说盛家有愧于勇毅侯府......”她将扳指套在兰芷手上，“用它开启宗谱密室，那里有你外祖的遗愿。”

丑时·宗谱密室

玉扳指插入族谱凹槽的瞬间，地面裂开通往地下的阶梯。密室中央的石棺上刻着初代勇毅侯与圣女的合葬图，棺盖内侧用金线绣着“莲心宝甲认主后，可毁去兵符残片，永绝后患”。

兰芷摸出从七子手中缴获的兵符残片，宝甲光芒与之接触的刹那，残片竟化作齑粉，露出里面藏着的“盛紘”密信。信中字迹与丞相府地窖的名册笔锋一致，明晃晃写着：“若事发，可推林氏母女顶罪。”

寅时·盛府正院

盛紘跪在祖宗牌位前，面前摆着兰芷连夜整理的罪证。他盯着玉扳指和兵符残片，忽然掩面痛哭：“我当年只是想保住官位......谁知他们越逼越紧......”兰芷望着父亲颤抖的背影，想起幼年他教自己读《女戒》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

“父亲可知，”她声音发颤，“外祖因你泄露的布防图而死，北疆数万将士因你私吞的灾银而亡？”盛紘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悔恨，却在瞥见她耳后青记时骤然惊恐：“你......你是圣女......”

卯时·莲心司审判

当盛紘被押上审判台时，京中百姓围得水泄不通。兰芷身着莲心宝甲坐在高台中央，宝甲莲花纹随着她的心跳明暗交替，映得“清正廉明”的匾额愈发庄重。

“盛紘，私通外敌、挪用灾银、谋害忠良，该当何罪？”她声音清亮。台下百姓群情激愤，“斩了”的呼声此起彼伏。盛紘抬头望着女儿，忽然露出解脱的笑：“愿以死谢罪，望吾儿......护好盛家......”

兰芷闭眼挥手，刽子手的鬼头刀应声落下。鲜血溅在宝甲上，竟化作朵朵莲花印记，瞬间消失无踪——正如《莲花宝卷》所言，圣女之甲，可净世间一切罪孽。

辰时·盛世初现

战后的京城迎来第一场春雨，兰芷站在莲心司门前，看着百姓们推着粮车进宫朝贡。她耳后青记已不再发烫，宝甲的莲花纹也恢复如常，唯有袖中密档的预言金光闪烁：“千年轮回，莲开盛世。”

秋菊捧着新刻的勇毅侯府族谱走来，兰芷的名字被郑重记在初代圣女名下，旁注“复莲花教正名，定北疆之乱，护盛世长安”。她摸着族谱上的朱笔批注，忽然想起盛老太太临终前的话：“锋芒毕露易折，藏锋守拙方长。”

远处传来孩童的歌谣：“莲花开，盛世来，圣女降，奸臣埋......”兰芷望着天边的彩虹，终于明白——真正的盛世，不是靠杀戮堆砌，而是用正义与仁心铸就。她解下莲心宝甲，收进勇毅侯府地宫，转而戴上寻常女儿家的竹节银簪，簪头“慧心”二字在雨中愈发温润。

“姑娘，该去给大娘子请安了。”翠微撑着油纸伞走来。兰芷点点头，袖中密档的预言页角被风吹起，露出背面初代圣女的批注：“盛世非一人之功，乃天下人共举之业。”她轻笑，抬脚踏入盛府角门——这一次，她不是圣女，只是盛家的女儿，是这盛世中守护烟火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