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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乱葬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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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二十三岁,大学刚毕业,在城里找了份不太稳定的工作。老家传来消息,说是奶奶病重,让我赶紧回去看看。奶奶是从小把我带大的,感情极深,接到电话时我正在出租屋里啃馒头,二话没说,揣上仅有的几百块钱,连夜买了张回老家的长途汽车票。

老家在一个叫“落魂坡”的山坳里,名字就不吉利。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四周环山,只有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通向外面。车子在颠簸中行驶了近十个小时,天快黑的时候,才终于停在了离村子还有几里地的路口。司机是个本地的大叔,他指着前面黑黢黢的山影,语气有些凝重:“小伙子,天快黑透了,你一个人走夜路?要不就在我这车上凑合一晚,明早再走?”

我归心似箭,又想着奶奶的病情,哪里等得及,连忙道谢拒绝:“没事大叔,我熟路,走快点就到了。”

司机大叔叹了口气,没再劝,只是递给我一个用旧毛巾裹着的东西:“拿着吧,路上防身。这地方……晚上走山路,尤其是靠近‘乱葬岗子’那边,多留点神。”

我接过那东西,沉甸甸的,解开一看,是一根磨得光滑的枣木棍子。“乱葬岗子”我是知道的,那是村子西头,山脚下一片荒草丛生的洼地,从老辈起,就是村里扔死孩子、埋无主孤魂、甚至处理一些不明不白尸体的地方。小时候大人就千叮万嘱,绝对不许靠近那里,说那里“不干净”,有“东西”会抓人。

我心里有点发毛,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谢过司机,把枣木棍揣在怀里,背着简单的行李,走进了渐浓的夜色里。

山路两旁是高大的树木,白天看着郁郁葱葱,晚上就成了张牙舞爪的黑影。风一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我走得很快,心里默念着奶奶的名字,只想赶紧回到家。

走了大概一半的路程,路过一片相对平坦的坡地时,我隐隐约约闻到一股……很难闻的气味。不是垃圾腐烂的臭,也不是动物尸体的腥,那味道很复杂,带着一股土腥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冷潮湿的腐败感,像是很多年以前的东西烂在泥土里发出来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可能靠近“乱葬岗子”了。据说那地方常年弥漫着这种怪味,尤其是下雨或者起雾的时候,味道更浓。我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眼睛不敢往那气味传来的方向看。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毫无征兆地吹了过来,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周围的气温似乎一下子降了好几度,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更奇怪的是,刚才还“沙沙”作响的树叶声,突然就停了。整个山林静得可怕,只剩下我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和脚步声。

这种死寂比任何声音都让人恐惧。我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我不敢回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可没走几步,我就觉得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低头一看,借着微弱的天光,只见脚边是一丛长得异常茂盛的野草,草叶上似乎还挂着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我皱了皱眉,用脚拨了拨那丛草,想把碍事的东西弄开。这一拔,我才发现,那丛草

好奇心驱使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行李里摸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光线照亮了那片草丛,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扒开野草。这一看,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

那硬邦邦的东西,竟然是一截露在外面的骨头!看形状,像是人的小腿骨,颜色已经变得有些发黑,上面还沾着湿漉漉的泥土和刚才看到的那种黏糊糊的东西。骨头周围的泥土似乎被翻动过,不像是自然埋在那里的。

“乱葬岗子”……骨头……我脑子里瞬间闪过这两个词,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猛地站起来,不敢再看,拔腿就想跑。可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我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在不远处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那是一片更浓郁的黑暗,像是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静静地立在杂草丛中。我心脏狂跳,手电筒的光颤抖着照过去,可那里只有高低不一的野草在风中微微晃动,什么都没有。

“是错觉……一定是错觉……”我喃喃自语,试图安慰自己,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几乎是小跑起来。怀里的枣木棍硌得我胸口生疼,但也给了我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越往前走,那股怪味越浓,甚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感。周围的雾气不知什么时候升了起来,薄薄的一层,缠绕在脚边,让本就昏暗的山路更加模糊。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每吸一口气,都好像把那股怪味吸进了肺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突然,“啪嗒”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我前面不远的地上。我猛地停下脚步,手电筒的光赶紧照过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小小的、黑乎乎的东西,形状有点像……像个腐烂的苹果。

我皱着眉,慢慢走近了一点。借着光仔细看了看,那根本不是什么苹果!那东西表面坑坑洼洼,颜色是深褐色,还带着一些白色的、像是霉菌一样的东西。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那东西的一端,似乎有一个模糊的、类似五官的凹陷!

这……这难道是……?我不敢想下去,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窜起。我猛地抬起头,朝四周望去。雾气好像更浓了,周围的树木和草丛都变得影影绰绰,看不真切。我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巨大的迷宫,刚才还熟悉的山路,现在看起来却无比陌生。

“不对……方向错了……”我心里一慌,意识到自己可能在刚才慌乱中走错了路。我记得回家的路应该是沿着这条山路一直往上走,然后绕过一个山包就到村子了。可现在,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往下走,朝着那股怪味最浓的地方走去。

“乱葬岗子……我在往乱葬岗子里面走!”这个念头让我浑身冰凉。我赶紧转身,想往回走,可刚一转身,我就僵住了。

在我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我,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看不出颜色的衣服,头发很长,乱糟糟地披散着,几乎遮住了整个脑袋。它站在雾气中,一动不动,就像一尊古老的、腐朽的石像。

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手脚冰凉,连呼吸都忘了。手电筒的光颤抖着照在它身上,那破衣服下的身体似乎没有一点生气,就像挂在骨架上的烂布。

“谁……谁在那里?”我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一点声音,却嘶哑得厉害。

那个“人”没有任何反应,依旧背对着我,静静地站在那里。

我不敢再看,也不敢再犹豫,猛地转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我顾不上脚下的路是否平坦,也顾不上会不会撞到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离开这里!

可我跑得越快,就感觉那股寒意追得越紧。我甚至能听到身后传来一种极其轻微的、“沙沙”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破烂的鞋子,在泥地上拖沓着行走。

“别跟着我……别跟着我……”我一边跑一边绝望地喊道。汗水浸湿了我的衣服,胸口因为剧烈的奔跑而疼得厉害。

不知跑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的体力快要耗尽了,脚步也慢了下来。周围的雾气似乎淡了一些,我隐约看到前面有一片相对开阔的洼地。洼地中央,杂草更加茂密,而且……似乎有很多高低不平的土包。

我的心沉了下去。这不是别的地方,这就是“乱葬岗子”的核心区域!那些土包,就是一个个没有墓碑的坟茔,里面埋着的,是那些无人认领的孤魂野鬼!

我想停下脚步,可身体却好像不受控制一样,依旧朝着那片洼地走去。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我,让我无法抗拒。我能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正从那些土包后面,从那些茂密的杂草丛中,死死地盯着我!

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几乎要瘫倒在地。就在这时,我看到洼地中央,有一个特别大的土包。那个土包比周围的都要高,上面的杂草也更加旺盛,甚至有几棵歪歪扭扭的小树从里面长了出来。而在那个土包前面,似乎……坐着一个人。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在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坐着?

我慢慢走近了一些,手电筒的光小心翼翼地照过去。

那确实是一个“人”,一个女人。她低着头,坐在土包前的草地上,身上穿着一件蓝底白花的旧棉袄,头发花白,用一根布条简单地束在脑后。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佝偻,像是在默默哭泣。

“阿婆?”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这背影,这衣服,让我莫名地想起了奶奶。难道是村里的哪个老人?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我的声音,那个女人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她慢慢地、慢慢地转过了头。

我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那根本不是一张人的脸!

她的脸完全是青灰色的,皮肤皱巴巴的,像是晒干的橘子皮,紧紧地贴在骨头上。眼睛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里面没有眼珠,只有一些浑浊的、像是脓水一样的东西在缓缓流动。嘴巴大张着,里面没有牙齿,只有一个黑洞,嘴角还挂着一丝暗红色的、像是血又像是泥土的东西。

最让我恐惧的是,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几乎贯穿整个脖颈的伤口,伤口边缘的皮肉翻卷着,露出里面发黑的骨头。

“啊——!”我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手电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光束乱晃,最后定格在她那张恐怖的脸上。

那个“女人”咧开没有牙齿的嘴,似乎在对我“笑”。然后,她用一种极其沙哑、像是两块破木头摩擦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饿……饿……”

她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站起身。她的身体佝偻得更厉害了,走路的姿势非常奇怪,两条腿好像不听使唤,一瘸一拐地朝着我挪过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想跑,可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根本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她越走越近,那股浓烈的、混合着腐烂和血腥的气味也越来越刺鼻。

就在她快要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怀里的枣木棍突然硌了我一下。像是本能反应,我猛地想起了司机大叔的话,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枣木棍抽了出来,闭着眼睛,狠狠地朝着那“女人”挥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好像打中了什么东西。我听到一声凄厉的、不似人声的尖叫,然后感觉一股冰冷的、黏糊糊的液体溅到了我的脸上。

我吓得睁开眼睛,只见那个“女人”被我打退了几步,她那青灰色的“脸”上,似乎裂开了一道口子,正不断地渗出那种黑色的、腥臭的液体。她那双黑洞洞的眼睛“盯”着我,里面充满了怨毒和愤怒。

“还……我……命……来……”她发出一声嘶喊,再次朝着我扑了过来。

这一次,我有了准备。虽然害怕得浑身发抖,但我知道不能坐以待毙。我举起枣木棍,死死地盯着她,当她扑过来的瞬间,我侧身躲过,然后用尽全力,再次朝着她的“脑袋”砸去!

又是一声尖叫,她再次被我打退。但这一次,她似乎更加狂暴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双手张开,指甲又长又黑,闪烁着阴冷的光,直勾勾地抓向我的脖子。

我连连后退,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枣木棍也脱手飞了出去,掉在不远处的草丛里。

完了……我心里一片绝望。那个恐怖的“女人”已经扑到了我面前,她那散发着恶臭的脸离我只有几厘米远,我甚至能看到她脖子上那道伤口里蠕动的、不知名的黑色小虫子。

她的手已经快要抓到我的脸了,我能感觉到那冰冷刺骨的寒意。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在我旁边的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那是我刚才掉落的手机,手电筒的光还亮着,正照在旁边一个土包的边缘。而在那土包的缝隙里,我好像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块小小的、白色的骨头,上面似乎刻着什么模糊的印记。不知怎么的,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乱葬岗子里的东西,是不是都怕些什么?比如……刻有印记的东西?

来不及多想,我猛地一翻身,用尽全力朝着那块骨头的方向爬去。那个“女人”的手擦着我的后背抓了过去,扯烂了我的衣服,留下几道火辣辣的疼。

我顾不上疼痛,一把抓住了那块小小的骨头。那骨头触手冰凉,上面的印记似乎是一个模糊的“安”字。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用,但我紧紧地攥住了它,然后猛地转过身,将那块骨头朝着扑过来的“女人”举了起来!

奇迹发生了。

当那块刻有“安”字的骨头对着那个“女人”时,她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猛地向后弹开了好几步。她那黑洞洞的眼睛里充满了畏惧,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骨头,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我愣住了,看着手中的小骨头,又看看那个吓得不敢靠近的“女人”,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一丝侥幸。

就在这时,我听到周围的草丛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猛地转头望去,只见在手电筒的光能够照到的范围内,不知何时,竟然冒出了一个个模糊的黑影!

它们有的像刚才那个“女人”一样,人形轮廓,却面目全非;有的则更像是一团团扭曲的黑影,没有固定的形状;还有的,能看到半截身子埋在土里,只露出腐烂的上半身,正朝着我这边“蠕动”过来。

它们的数量很多,密密麻麻地将我围在了中间,一双双或明或暗的“眼睛”,贪婪而怨毒地盯着我,空气中弥漫的臭味和寒意几乎让人窒息。

“饿……”

“冷……”

“给我……身体……”

“带我……出去……”

各种各样的、沙哑的、尖锐的、模糊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像是无数条毒蛇在嘶鸣,钻进我的脑子里,让我头痛欲裂,几乎要发疯。

我紧紧攥着那块小小的骨头,浑身颤抖,背靠着身后那个最大的土包,绝望地看着周围越来越近的“东西”。我知道,我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死在这个被遗忘的乱葬岗子里,成为它们中的一员。

就在我彻底绝望,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背后靠着的那个土包,似乎……在震动?

不是很大的震动,而是一种极其轻微的、有规律的“搏动”,就像是……心脏在跳动?

我惊讶地睁开眼睛,转过身,用手电筒照向身后的土包。土包表面的杂草和泥土似乎真的在微微起伏,像是里面有什么活物在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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