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跨维度卡牌战（2/2）

\"原来如此。\"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陆辰对着虚无之影露出讽刺的笑容，\"我们都是一场大型免疫反应的组成部分。\"

灰色火焰突然暴涨，将整张巨网点燃。虚无之影发出非人的尖啸，它的身体开始分解成基础规则代码。但与此同时，陆辰的身体也在迅速透明化。

\"不——！\"林若雪扑向燃烧的中心，希望净化卡牌全力输出，\"给我停下来！\"

在触碰到陆辰的瞬间，她看到了令人窒息的景象——在无数燃烧的维度之外，存在着一个由灰色卡牌构成的巨大囚笼。而囚笼中央悬浮的，正是处于沉睡状态的\"第0次轮回者\"。

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

维度夹层的天空呈现出诡异的双色漩涡，左侧是太虚界的紫霞流云，右侧则是蓝星破碎的臭氧层。陆辰站在两界交汇处的悬崖边，指尖的混沌创世卡牌正在缓慢崩解，金色光点如同沙漏中的细沙般不断流失。

\"又来了......\"他忽然按住太阳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视网膜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纹，那是意识锚点松动的征兆。远处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一片枫树林毫无征兆地化作二维卡牌，又在风中碎成数据残片。

林若雪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手中希望净化卡牌泛着清冷的银光。\"第七个维度漏洞。\"她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龟裂的纹路，\"这次出现在基础规则层，连卡牌修复都无效。\"

陆辰望向记忆图书馆深处，那里本该矗立着他们共同构筑的意识支柱，此刻却如同海市蜃楼般摇曳不定。他下意识摸向胸口，诛魔剑卡留下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魔尊的低语越来越清晰了。\"他摊开掌心，一缕黑雾在生命基石的压制下仍不断扭曲，\"每次使用混沌创世卡牌，都像是在给祂开凿通道。\"

悬崖突然剧烈震动。林若雪迅速展开净化屏障，却看见整片山崖正在褪去色彩，逐渐变成黑白线条构成的草稿图。\"快切换认知模式！\"她将希望卡牌拍在陆辰后背，\"想象它是坚实的！\"

陆辰瞳孔中灰色火焰暴涨，强行将悬崖具现化回三维实体。汗水顺着下颌滴落在开始虚化的岩石上，砸出几个微型黑洞。\"这样下去不行。\"他喘息着指向远方，那里有群孩子正在卡牌化的操场上奔跑，\"灾厄之子们比我们更适应规则癌变。\"

操场边缘，一个红发少年正徒手接住坠落的建筑碎片。那些本该致命的钢筋水泥在接触他皮肤的瞬间，竟自动重组为乐高积木般的无害模块。

\"你确定要启动备选方案？\"林若雪的声音发颤，净化卡牌的光芒映出她半透明的指尖，\"培养新领袖意味着......\"

\"意味着我们可能等不到最终决战。\"陆辰突然抓住她即将消散的手腕，生命基石的绿光与希望卡牌的银焰交织成网，勉强稳定住两人的形体，\"但原初意识不会允许锚点彻底崩溃，我们还有时间布局。\"

图书馆深处传来书本坠地的闷响。他们冲进意识空间时，发现整整三个书架的记忆典籍已变成空白卡牌。陆辰拾起其中一张，上面浮现出第101次轮回的片段——那时他还是天道联盟的处刑人，正将血色命运卡刺入自己胸膛。

\"最坚固的锚点往往是痛苦记忆。\"林若雪突然将净化卡牌按在自己心口，银光中浮现出前世被诛魔剑贯穿的画面，\"帮我固定这段记忆，它能延缓你的规则空洞化。\"

两股本源之力碰撞产生的冲击波中，陆辰看见她眼角渗出血泪。魔尊的低语突然变成尖锐嘶吼：\"多感人的殉道者！可惜生命终将归于混沌！\"他猛地咬破舌尖，用疼痛压制住意识分裂的眩晕。

\"去训练场。\"陆辰抹去唇边血迹，拉起几乎虚化的林若雪，\"那些孩子需要知道，未来要面对怎样的敌人。\"

灾厄之子的训练基地建在时间褶皱里。当他们跨入这个用停滞秒针构筑的银色空间时，十七双异色瞳孔同时望来。红发少年率先起身，他手中把玩的碎石正不断在物质与能量态间切换。

\"规则具现化不是玩具，叶玄。\"陆辰弹指击碎那块石头，飞溅的碎屑在空中组成混沌数学公式，\"昨天教你们的莫比乌斯结构，谁构建成功了？\"

角落里的双胞胎姐妹同时举手，她们掌心的卡牌拼合成克莱因瓶的拓扑模型。林若雪欣慰地点头，却突然剧烈咳嗽——几缕银发在她肩头化作光点消散。

\"老师！\"叶玄箭步上前，指尖泛起与陆辰同源的灰色能量。少年无意识释放的稳定场，竟比生命基石更有效地延缓了林若雪的虚化。

陆辰瞳孔骤缩。这个细节印证了他最可怕的猜想：灾厄之子们正在进化出适应规则崩塌的新本源。他不动声色地展开混沌创世卡牌，这次具现化的是个微型宇宙模型。

\"看好了。\"他让模型开始熵增崩溃，在即将归零的瞬间突然注入灰色火焰，\"真正的平衡点不在秩序也不在混沌，而在于——\"

图书馆的警报声打断教学。整面东墙突然变成半透明，露出后面蠕动的血肉组织——那是魔尊意识在维度夹层中的具象化。林若雪立刻启动净化结界，却发现卡牌穿透了那些血肉，就像它们同时存在于不同相位。

\"认知污染！闭眼！\"陆辰用本源之火构筑屏障，却看见三个孩子已经直视了血肉。他们的虹膜上浮现出与混沌创世卡牌相同的纹路，叶玄甚至无意识地开始复述魔尊的低语。

林若雪突然撕下希望卡牌的一角，银焰化作箭矢射入少年眉心。\"这是最后的净化之力。\"她踉跄着扶住书架，整个右臂已变成素描线条，\"趁我还能维持人形...必须完成传承仪式。\"

训练场的地面浮现出巨型卡牌阵图。陆辰将混沌基石嵌入阵眼时，听见原初意识在时空尽头叹息。十七个孩子的本源被强行链接成网，而网中央的叶玄正痛苦地抓挠胸口——那里浮现出与陆辰相同的灰色火焰印记。

\"记住这种感觉。\"陆辰按住少年颤抖的肩膀，自己的左眼却开始流出血泪，\"当你们看见世界变成二维草图时，要相信它曾经真实存在过。\"

阵图完成瞬间，林若雪的身体如同打翻的水彩般晕染开来。她最后将净化卡牌按在陆辰心口，银焰中浮现出他们初遇时的樱花树。\"这次换我来成为你的锚点。\"她的声音随着形体一同消散，最终化作卡牌上微笑的虚影。

陆辰独自站在开始像素化的图书馆里。魔尊的血肉组织正在渗透墙壁，而手中希望卡牌的温度是他唯一的真实。窗外，灾厄之子们开始自发修复崩塌的操场，叶玄掌心的灰焰已能短暂稳定局部规则。

\"看来时间比预计的更紧迫。\"他对着空气自语，视网膜上倒映着第121次轮回的片段——那时虚无之影正将林若雪的残魂编织成卡牌。混沌创世卡牌在掌心剧烈震颤，这次他清晰听见了两个声音的混响：魔尊的狂笑与原初意识的警告。

悬崖尽头突然裂开时空缝隙。陆辰望见无数个自己正在不同轮回中殊死搏斗，而所有时间线的交汇处，戴着混沌面具的轮回者正将诛魔剑刺向某个林若雪的后背。

\"找到你了，第零次轮回者。\"他捏碎正在癌变的左眼，用疼痛保持清醒跨入缝隙，\"这次该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