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卡文迪许家族（2/2）

老者沉默。

“因为，第一，我猜您不把东西交给那些古董商和拍卖行去处理，而是来这个菜市场摆摊，想必您是东德文郡庄园管家亨利巴特尔先生的亲信，之前一直负责庄园的采买，对这个地方或者这种地方比较有安全感，觉得能拿捏得住”。

老者插了一句“亨利是我哥哥”。

“果然如此。第二，我感觉您和您哥哥对公爵家族的感情很深，不希望这种卖家族传承物品的风声传播过广，影响公爵家族的声誉”。

老人深深叹了口气，承认道，“确实，贵族圈子里，很多事情大家不捅破，彼此都能留个体面。毕竟谁家都没有百年的顺风顺水，私下卖些东西救急在所难免。只要不是在自己那个圈子里卖，大家都可以假装不知道，哪怕回头就让自家去捡便宜买过来”。

“我们东方世家大族的规矩也是如此。只不过我有一事不明，公爵家族的值钱物品应该不少，为什么你只卖一套茶具？对家族的事业应该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吧？”

“这位年轻的先生确实睿智，只不过这套茶具真的不是代公爵家族所卖，当年庄园出售时，公爵让亨利把家具和值钱的物件都单独保管，只卖了庄园的房产和土地。这套茶具，是公爵为了表彰亨利多年来的忠心耿耿，赏给他做纪念的，有公爵老爷签字的赏赐文件能证明呢。现在亨利老了，我们这样的家庭也用不起这样的贵物，就想着给卖了，但又不能让其他贵族老爷家以为公爵家又变卖家产了，只好来到这种地方试试运气”。

“合情合理，您确实想得周到。这样吧，价格咱们先不谈，您随我去附近这位家里私下讨论可好？”。王月生指了指刚才的小帽犹太人，犹太人忙不迭地点头，并自然而然地向阿宽伸出手掌，阿宽会意地又塞了枚一先令的银币进去。“我不想别人知道咱们的交易细节。想必您也是有人随行的，请他帮助看护摊位即可。咱们去去就回，想来你也不会以为我一个外国人能在伦敦把您一个贵族家里人怎么样吧？”

老者倒也干脆，跟旁边一个年轻人低声叮嘱了两句，跟着王月生一行走了，只留一群心里痒痒的吃瓜群众呆在原地望眼欲穿。没过多久，老人和王月生一行回来了，老人高兴地把整套茶具放进一个箱子，然后索性连摆摊的桌子一起送给了王月生，兴冲冲地带着人走了。当然，讲究的老人没忘记按照大户人家卖东西的传统，把爵爷给哥哥的赏赐文书和来前哥哥签字的卖出证明交给了王月生。

王月生苦笑着摇摇头，摆摆手让小帽犹太人乐颠颠地把桌子搬走，继续向南走出街口，阿宽抱着箱子兴冲冲地跟在后面。王月生路上每每想到在犹太人家本就昏暗的房间内，拉上窗帘，从怀里掏出（其实是从系统空间中隔空取来）一个沉甸甸的小铅盒，打开后，一颗圆润的珠子放射的莹莹绿光下，老者那吃惊、贪婪的表情。

当然，在自己向其故弄玄虚地传授东方千年世家传家藏宝的经验，所谓既要小巧便于隐藏、又要坚固而不像茶具那样容易破损等秘诀时，老者那自叹不如加恍然大悟的形体动作。以及自己大方地宣称愿意用这传家的夜明珠换取老人的茶具时那警惕的目光，直到自己说明换取茶具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方面，主要是希望老人的哥哥将自己介绍给公爵老爷后，老人如释重负全身放松下来连连点头称是的样子。

当然，最后王月生还是再三叮嘱，老人的家庭不足以长期保护好这种宝物，务必十年内寻机脱手。毕竟，虽然自己这个是在后世专业厂家下单购买的所谓高品质夜明珠，单价要3000多人民币一颗，比拼多多淘宝上满屏号称纯天然原石的三五十的夜明珠要贵两个数量级，号称可以经受任何现代科学仪器检验合格纯天然非拼接无辐射，但看着那外面太阳暴晒俩小时后就可以发出的绿莹莹的光线，王月生总觉得毛骨悚然。老头人还好，让他尽快换钱吧，不要真当传家宝惹后世子孙咒骂了。

俩人回城搭了辆出租马车（hansocab），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回到了旅馆，花了1先令6便士的车费，相当于此时伦敦普通工人半日工资了。阿宽特意追问了一下，被车夫告知起步价6便士，1\/4英里后每1\/4英里2便士。

这种hansocab出租马车由约翰·查普曼（Johnchapan）在1834年改进设计，特点是低矮的单层车厢和车夫坐在后方弹簧座椅上。这种设计使车厢重心更低，行驶更稳定，且车夫可通过后窗与乘客沟通。车厢后部设有活板门，乘客可由此向车夫发出指令或支付费用。每辆hansocab通常可乘坐2名乘客，由一匹马拉动，行驶速度约为10-12公里\/小时，略高于步行速度。

19世纪末伦敦街头已有数千辆马车（包括出租马车和货运马车），每天需消耗超过30万匹马来维持城市运转。政府对出租马车实施严格管理，包括数量控制、车夫资质审查及车辆维护标准。hansocab不仅是交通工具，更成为维多利亚时代伦敦的文化符号，常出现在文学作品和绘画中，象征城市的繁华与秩序。后世王月生看到的福尔摩斯的小说和电影里的出租马车就是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