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学习做资本家(2/2)
“Adelistkeisrecht!(贵族非与生俱来之权!)”,李卜克内西;
左尔格则喃喃道,“真不敢想象,两千年前的中国底层人士敢于发出这样振聋发聩的呐喊”。
海因德曼则将放在身旁的圆顶礼帽拿起,戴到头上又摘下,做了个致敬的动作,说,“虽然他们没有直击自己成为苦力的真正原因是阶级压迫而非血统,但能在两千年前敢于反抗自身的命运、并质疑蓝血们(指贵族血统)的权利基础(指西方长期信奉的君权神授理念),这批勇者绝非未开化,反而是灵魂高尚的人,我收回刚才对中国劳动阶层的判断”。
左尔格伸手,“亨利(海因德曼的名字),这是你背叛自己阶级最远的一次(海因德曼出身于富裕的商人世家)”,海因德曼苦笑着伸出手来与左尔格相握。
王月生继续道,“这次起义推翻了中国第一个帝国政权,最终由底层自由民团体建立了新政府。但想必大家都可以理解,按照我们共同信仰的理论,在那个生产力的时代,无论是欧洲还是远东,都不可能产生新型的生产关系,并在其基础上建立革命性的政权。
但是,农民阶级对于剥削阶级的压迫的反抗贯穿了中国历史至今,而且随着阶级斗争思想的萌芽,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有了模糊的阶级斗争理念,并提炼出了起义的口号。
比如,在英格兰阿尔弗雷德大帝抵抗维京人,初步统一盎格鲁-撒克逊诸王国时,中国的起义者(指唐末黄巢起义)喊出的是“天补均平”;
在神圣罗马帝国奥托三世推行“帝国教会体制”的时期,中国的起义者(指北宋王小波李顺起义)的口号是“等贵贱,均贫富”;
而欧洲三十年战争时代的中期,中国的起义者(指明末李自成)喊出了“均田免粮”的口号;
而刚刚在20年前结束的中国有史以来最大的农民起义持续了14年,战争波及面积相当于英法德意四国的全部领土,因战争原因直接死亡的人口总数相当于现如今英国加德国的总人口,甚至还要再加上西班牙(5500-7000万),而他们提出的口号是“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
“很理想主义的口号,但并不科学。而且他们最后失败了,不是吗?”海因德曼已从最初的激情澎湃逐步恢复到英国老男人式的矜持。
“他们确实没有意识到革命的本质和目标,但是他们正在试图触及所有制和财富分配这个社会运行的核心”,拉法格始终有着法国人对革命的热情。
“这些勇敢的起义者的目标与正确的理论之间的隔膜,虽然从隔膜这边看起来一捅就破,但是在隔膜的那边,还要无数次地探索,甚至他们还不知道向哪个方向去捅”,李卜克内西似乎一直有德国人的思辨与理性。
“似乎这些起义者中有人看到了方向,不是吗?”,左尔格意味深长地看着王月生,其他几人也不约而同地转向了这边。
“革命的人民需要革命理论的指导。中国的革命不能再这样低水平重复进行了,尤其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有了这样的革命理论的情况下。不去主动学习革命的理论,并接受革命理论的指导,就是对革命的人民的犯罪,”,王月生道。
“革命不是进步的唯一选择,法国革命已经死了很多人,中国,像您说的那样,更是刚刚死了好几个法国的人口,你是那个太平天国的后代?”海因德曼问。
“或许我知道你的来历,在夏威夷有一个中国人也在鼓吹推翻现在的中国政府”,左尔格说。
“不妨我们直接问问这位朋友,你们来这里想要学什么,学习怎么革命?”拉法格问。
王月生,“首先,我不是太平天国的后代。其次,左尔格先生说的那位在美国活动的中国革命者,会是我的战友,但目前我们并不相识,并且各自努力的方向不同。最后,我们要来学习两样东西,第一,如何当好工人,第二,如何当好资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