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记忆的真相（2/2）

\"记忆同步率突破临界值！\"玄策的后背编号发出尖锐蜂鸣，红光像血液般顺着他的脊椎蔓延，\"他们不是植入新时间线......\"他痛苦地单膝跪地，\"是删除了真实的那条！\"

瑜瑾身上的金光突然凝聚成锁链状，将扑来的机械玄策捆住。她惊愕地发现金光锁链上浮现出与穹顶阵法相同的暗红纹路：\"这些咒纹不是刻在我们身上的......是刻在记忆里的！\"

白光莹突然拽住焰月的胳膊：\"看六棱柱的底座！\"在晶片纷飞的空隙中，焰月看到金属地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日期——全是未来时间，最近的就在三天后。其中\"焰月2043\"的刻痕最深，像是被反复描摹过。

\"轰\"的一声，三个玄策投影融合成实体，实验室灯光骤然变成暗红色。这个新出现的玄策左眼是机械义眼，右臂却缠着瑜瑾特制的驱邪红绳，他用两种截然不同的声线同时开口：\"记忆迷宫第72次重启，你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洛九仅剩的头颅突然化作数据流，在众人面前展开全息影像。画面里显示着熟悉的实验室，但所有设备都崭新得诡异。穿着白大褂的\"玄策\"正在调试某个培养舱，舱内漂浮着——

\"是我？\"焰月倒退两步。舱体里分明是十二岁的自己，后颈处闪烁着与他们一模一样的咒纹。

机械玄策的义眼突然投射出另一段影像：二十岁的焰月浑身是血地跪在赤玉扇前，扇面浮现的却不是咒文，而是精确到毫秒的倒计时。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影像角落里的日历显示今天是2043年5月18日。

\"记忆锚点即将失效。\"机械玄策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如果这次再找不到原始时间线，所有平行记忆都会——\"

他的话被撕裂空间的利刃打断。二十年后的焰月竟从晶片折射中跨步而出，她手中的赤玉扇已经完全机械化，扇骨伸出光纤刺入地面。令人窒息的是，她左脸上赫然有道与当下焰月完全一致的伤疤，只是已经结痂发白。

\"不要相信记忆里的任何画面。\"未来焰月抬手启动某个装置，实验室突然透明化，露出外面无边无际的黑暗虚空，\"这里根本不是实验室，是记忆的回收站。我们所有人——\"

警报声突然变成某种古老编钟的声响。众人身上的咒纹同时灼烧起来，焰月看到自己皮肤下浮现出发光的文字：记忆体编号Kt-0427，第19次循环。\"原来如此。\"玄策苦笑着扯开衣领，露出胸腔内精密的机械结构，\"我们早该发现的，真正的玄策博士......\"他指向培养舱影像里穿白大褂的身影，\"从来都是实验的主导者。\"

未来焰月突然剧烈颤抖，她的身体开始数据化消散：\"快找出被篡改的第一个节点！记住，赤玉扇其实是......\"后半句话化作电子雪花飘散，与此同时，实验室的墙壁上浮现出成千上万条不同走向的时间线，每条都标注着相同的实验代号：记忆嫁接工程。

焰月伸手触碰最近的晶片，在指尖接触的刹那，她看到了最恐怖的真相——十二岁的自己站在实验室中央，正将赤玉扇递给满脸泪痕的......二十年后的自己。

焰月的指尖从晶片上弹开，如同触电般。那画面还在她视网膜上灼烧——十二岁的自己与二十年后的自己在实验室中央相遇，那把赤玉扇在她们手中传递。扇骨上刻着细密的符文，此刻正与她皮肤下发光文字的频率同步闪烁。

\"赤玉扇其实是...\"未来焰月消散前的话像刀子般扎进她的思绪。她转向玄策，后者胸口的机械结构正随着编钟的韵律开合，露出一个微型投影装置。

\"我们上当了，\"玄策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这些培养舱里装的不是实验体，而是记忆容器。\"他指向最近的一排培养舱，透明液体中悬浮着大脑形状的光团，每个都连接着数十根数据纤维，\"我们以为自己是在研究记忆嫁接，实际上...\"

\"我们是被嫁接的对象。\"焰月接话，突然明白为什么实验室手册里关于\"赤玉扇使用规范\"的条目总是模糊不清。她摸向腰间，扇柄冰凉——这是唯一贯穿所有记忆循环的实物。

警报声突然变异，化作某种古老的吟唱。四周墙壁上的时间线开始扭曲重组，形成新的分支。焰月看到其中一条线上标注\"Kt-0427第1次循环\"，画面里出现她从未见过的场景：雪山研究所，漫天极光中，真正的玄策博士将赤玉扇交给一个穿防护服的女孩。

\"那不是你。\"玄策的机械眼闪过红光，\"原始记忆节点被替换了。我们现在经历的循环，是从某个中间点开始复制的赝品。\"

焰月感到后颈刺痛，编号Kt-0427的文字正在皮下移动。她突然抓住玄策的手臂：\"如果赤玉扇能跨越循环保持实体状态，说明它是记忆嫁接的锚点！\"她的声音带着某种觉醒的颤抖，\"那个十二岁的我——根本不是我童年的记忆，而是上一次循环的残留！\"

培养舱群突然全部亮起，每个光团都投射出相同的画面：不同年龄的焰月在不同场景中接受赤玉扇。数百个声音同时在实验室回荡：\"找出被篡改的第一个节点...\"

玄策的机械胸腔发出过载的嗡鸣，他撕下左臂皮肤，露出隐藏的控制面板：\"系统在强制重置！我们有...\"他的声音突然卡顿，\"...三分钟找到原始记忆。\"

焰月冲向中央操作台，赤玉扇自动展开，扇面放射出全息地图。她看到无数光点组成树状结构——记忆嫁接工程的完整图谱。最底端有个闪烁的红点，标注着\"初始接入：新元217年极光事件\"。

\"玄策博士在那次极光中发现了记忆的物质载体！\"焰月恍然大悟，\"整个工程是为了...\"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因为图谱突然显示，当前循环的接入点正是十二岁那年，她在雪山捡到赤玉扇的时刻。

编钟声达到刺耳的频率。实验室地面裂开，露出下层空间——无数培养舱排列成莫比乌斯环的形状，每个舱体里都是不同阶段的焰月。最中央的舱体格外巨大，浸泡着与玄策博士样貌完全一致的生物机械复合体。

\"我们不是实验人员...\"焰月的声音破碎在数据流中，她的左手已经开始像素化，\"我们是他的记忆备份...\"

就在彻底消散前，她看到赤玉扇上的符文全部亮起，组成一行小字：记忆即牢笼，遗忘是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