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死溯洄游（五）（2/2）

“哦？！”

“你别急，容我慢慢说来。在前世，汪洋战争后期，我方所剩之人，除了天守者们，已经大都被沾染了其它类要素，化为异在存在了。

因为一再劣势的天守者们直到那时才发现——他们没有能力去除掉异常源头。

为此，他们不得不重新谋划并做了多手准备，祭坛计划也就应运而生。

所谓祭坛祭坛当然要献祭点东西。其中第一手准备，也是第一次献祭，就是——湮灭两个宇宙。

那时我们的宇宙已经奄奄一息，用它的毁灭拉上如日中天的异形宇宙陪葬，很划算。

但让我们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异常源头牺身的迷雾森林，依然没有毁灭，直到现在你们还能看到它。

好在我们有第二手准备——「万丈深牢」。

两个宇宙湮灭不久，概率之海就诞生了。

因为契合我掌控的其他类要素，所以原本只是时间天守者身边小小跟班的我就变成了战斗主力，收服了不少已经沾染了其它类要素的人，同时凝聚了散落在宇宙各处的其它类要素，我的其它类要素之王的称号就是这么来的。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天守者们给我取的称号——传火者。

在征服期间我们也发现了其他类要素可以一定程度的压制异常，因此打造一个困住异常源头的牢笼的设想也纷纷冒头。

因为有我的助力，这个设想很快付诸了行动。我方没过多久就在已经荒芜的迷雾森林的祭坛地下建造了一个万丈的巨牢。

被我收服的其它类要素也被我命令在那里看守异常源头，直到现在，我也在那里待了一段很长的时间。

往后就是创世的工程，我并没有一开始就参与，所以创世之初的秘辛有一些我也并不知晓。

当我的主人，也就是上一世的你，再次呼唤我走出深牢的时候，已经是他的生命尽头。

那时灵魂祭坛已经在这里建立，所需要素已经齐备，但还需要一股推力，时间之轮才能正常运转起来。

你想的没错，我的主人献祭了自己成为了那股启动世界的第一推力。

而我的使命就是代替他守在这里，继续完善创世的工程。”

传火者说到此处，伤感的泪流了起来，昆衡没有打搅他。

片刻后他才继续说道：“时间之轮纯粹由灵魂构成，就是你面前这个巨大的发光源。对于我们的宇宙来说，狭义的灵魂就是一个标识码。但是广义的灵魂则包含精神上的一切。而这个「灵魂光源」恰好是广义上的。之前跟你说过，现今宇宙本质上就是记忆影像的重组，记忆影像来自「灵魂光源」。现在可以跟你提出一个概念了——认知。很多时候并不是你以为如此，我以为如此，他就会如此，而是大家都认为如此，才会如此。认知，狭义上来说就是一种观念。灵魂是构成时间之轮的基础，那么灵魂中包含的集体观念就是时间之轮的底层规则。也就是你所说的变化限制。因为前世的众多灵魂普遍认为宇宙就该有法则，时间就该如此，历史就该那样……在如此种种观念的约束下，历史光路就变成了如今你看到的模样。”

在昆衡震惊的目光中，传火者结束了第一个问题的话题：“说到现在，你明白宇宙为什么会有变化的限制了吧！”

昆衡无需回应什么，因为传火者已经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