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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战场事(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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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钦元再走去林二狗面前,俯身摸了摸那人的脉搏说道:“主帅,这人没气了。”沈钦元蹲在地上擡起头看向惊魂未定的林二狗:“你小子够狠,这柴可真没白让你砍。”

徐获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人。

“谁派你来的。”徐获负手站着,不怒自威。

为首的看了看,久久没答。沈钦元站起身来,上去就是一脚:“问你呢——”

“是张横,是张横。是那老家伙让我们给您的马做手脚,好在明日战时一举将您击败。都是他的主意,请主帅饶命——主帅饶命啊——”没想到为首的人是个软蛋,这么快就招了。

“呸,真够卑鄙的。这张老将军怎么生了个这么个儿子。”沈钦元心想这算什么事,老丈人还没跟新女婿见面,就先给了这么个下马威。

徐获没接茬,而是看向这几个人的衣着,那穿的分明是步兵的甲衣。徐获问起那人:“你们在营中多久了?这身行头,从哪弄来的?”

为首的人回答起徐获的话:“约摸着在这儿呆了,有七八天了。这身行头是安排我们的人给的。”

这边徐获还没开口,反倒是沈钦元惊讶起来:“娘嘞,徐主帅。你这营里就这么随随便便能塞进来三个大活人,还不被发现,八成是出了鬼喽——我看还是个大鬼。二狗,你说是不是?”

林二狗没吭声,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垂着头。

徐获没搭理沈钦元,接着问起:“你可知道安排你们进来的人是谁?”

那人摇摇头老实回答起:“这个我们是真不知道。”徐获看那人也不像是撒谎,没再多说。

徐获命令起沈钦元来:“行了。你跟他去把人带给无庸,他知道该怎么做。”

徐获这么说,沈钦元也不好再多言,走上前拎起那人:“跟我走吧——”那人老老实实起身,跟着沈钦元往外走去。

至门口时,沈钦元回头看着仍是一动不动的林二狗说道:“你小子是被吓破胆了?走啊——”林二狗这才擡起头,压起剩下的犯人。向徐获俯身道别。

徐获挥挥手:“去吧。”林二狗压着犯人,跟着沈钦元离开了。

出了马房,沈钦元在前,林二狗跟在他后头仍是一句话不说。沈钦元忍不住回头看去:“小子,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去伙房劈柴吗?”

林二狗不答,只是摇摇了头。

沈钦元叹了口气说起:“你没打过仗,更没见过生死。战场对那时的你来说为之尚早。”

“可沈哥哥,不都是那么过来的吗?凭什么我不行?”林二狗擡起头,看向沈钦元的背影。沈钦元听了林二狗的话,停下脚步。

“我们不一样。”沈钦元别无他意。他只是忽然想起了年少时的旧闻,想起了他已不再年少。

“沈哥哥,咱们走着瞧。”林二狗压着犯人,大步向前走去,“总有一日,我会让你们都看清楚,我林二狗不是那个只会在天桥下茍活的叫花子。”

沈钦元大笑起来,是赞同,不是嘲笑:“好,我等着瞧。”

因着夜深,林二狗一路上与沈钦元并未碰见什么人。至主帐前,无庸与呈剑等候多时。瞧见沈钦元压着人来了,无庸走上前去:“辛苦沈什长。”

“没什么,这几个小贼还不够我塞牙缝的。”沈钦元又开始吹牛,方才那般一对二,他自己还不是周折了一番。

无庸笑了笑,回道:“沈什长威武。时候不早了,将人交给我们,您早些回去歇息。”沈钦元听后将人交到无庸手中,林二狗跟着将人交给了无庸身边的呈剑手中。

“那我们就回了。”沈钦元抱拳告退。林二狗跟着一同走了。

这边无庸将人交到呈剑手里说:“你去将人好生看管起来,我还有事要做。”呈剑接过人,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无庸方才注意了那三人的着装,于是顺着去步兵营查看。到了东边周浒的步兵营外除了值守的几个士兵,就再无旁人。无庸躲在暗处,模仿起夜莺的叫声。

不大会儿,有人出了帐。假装睡眼惺忪,挠了挠肚皮,大摇大摆的走过值守的眼前。

“邢爷,哪去啊?”值守的人问起。

邢京瞟了眼那人,不耐烦地说道:“撒尿——管得多。”

值守的人没恼反倒笑了笑:“得得得,是小的多嘴。”

邢京就这么出了去,他快走了几步,扫视左右。无庸见状,又学了几声。邢京这才顺着声音找到了躲在暗处的无庸。

“邢爷。”无庸从暗处走来。

“什么事,大晚上的不让睡觉。”邢京见了无庸还是这副泼皮样。

“邢爷...”无庸贴近邢京耳边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他听,又交代了些事,擡起头后拱手相托:“麻烦您了。”

邢京眼睛一转:“我知道了。”

“还有,大战在即。这事暂时先...”无庸的话还没说,邢京就接过话茬:“我懂,大局为重嘛。行了,行了。我会看着办,你就回去给主帅复命吧。”

“走了。”邢京打了个哈欠,说完背着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邢爷,慢走。”看着邢京离去的背影,无庸不明白徐获为什么会让自己来找这样的人。

这边新来交班的值守,瞧见邢京这么半晌才回,不免调侃起来:“哟嘿,邢爷现在也是人到中年,不服老不行喽——”

“就你小子这样,能活到老子这个岁数再说吧。”邢京听见这话,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胸脯。

“唉?你个老东西。”值守的人,年轻气盛自然不服。只见他拿起手中的长戈朝邢京打去,没想到被邢京一把拽住,连人带戈扔在了地上。

旁边的值守见状赶忙跑去,调和起:“好了,好了。邢爷您就别跟这毛小子一般计较了。”他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年轻人说道:“快,给邢爷赔礼道歉。快呀——”

“对不起,邢爷...”年轻人道了歉。邢京没理,转身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掀起帘帐回了。

外头值守拉起年轻人,为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年轻人疑惑的问起:“这邢爷...到底是什么人?”值守将年轻人的长戈拾起,递去说了句:“原虎祺军指挥使——邢京。”

“这...这虎祺军不是,黑云渡一战全军覆没了吗?”年轻人接过递来的长戈站起身。

值守摇摇头:“是除邢指挥使之外,全军覆没。”值守擡眼看去,如今还能识得邢京的人不多了,若不是自己宣华三年头一遭参军时,进过虎祺军,怕是也不会认得了。

“行了,别多问了。天快亮了。”值守催促着年轻人回到位子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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