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又见曼珠沙华（2/2）

灵起没想到书萱会问这种问题，也是愣了一下。

原来书萱对自己已经失去了信任。曾经自己就算入了魔，书萱也从不会怀疑自己，而今，他身上依旧是干净的灵气，却让书萱不相信他。

多么讽刺。

“你想看，便看吧。”

灵起坚信，自己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所以圣树一定不会抛弃他。

但是对于书萱，对于西月，他是有愧疚的。

就算满树凋零，周围的人也拿他没辙，轻功一直是他的强项。

蝴蝶依旧在上空盘旋着，晃晃悠悠得飞到灵起面前，书萱反射性的退开了些，这蝴蝶的眼神太具有震慑性，让人的内心感到恐慌。

灵起的眼神却依旧镇定，像是平素上山采集露水一样的平常，毫无波澜起伏。

大概同为六界之外，蝴蝶并没有对灵起表现出恶意吧。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那棵最老的树上，叶子全都枯萎了。

当真不应该相信他吗？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甚至都远离了这边，那些审判的人轻车熟路得上前来拿人，灵起却不急着逃跑。

他的眼睛一直看着书萱，书萱也一直看着他。

她的眼神没有惊讶，没有惋惜，更没有心疼。

原来自己在她的内心中，本来就是如此不堪。

她淡淡得开口：“或许，你的屠杀，根本就是错的。”

灵起的眼神充满落寞：“你不相信我？”

他好像特别擅长这个眼神，每次都能被这种眼神骗到。

不能心软……

连圣树都审判了灵起，凭什么还抱有希望。

书萱，你真是疯了。

灵起似乎没有半点逃跑的意思，好像真的就此人命，接受宜都的审判。

书萱忍不住开口：“灵起，你欠我一个承诺，所以即使你要赴死，也请杀了异蛇再上刑场。”

她真的，一点破绽都没有。

那棵枯萎的树，却在这时，慢慢得，慢慢得冒出了一朵花来。

曼珠沙华！

书萱一眼就认出来。

她怎么会认不出，在黄颜的记忆中见过。那时史仟还告诉自己，那是破解阵法的关键，那两朵花是假的，根本不存在。

但是今天，她再次见到了这朵曼珠沙华。是在现实中，确确实实的，存在着。

竟然是真的！

所有的人都惊叹于这个场景，在低下窃窃私语。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现象，显然只有国师懂这朵花，立刻命令所有人放开灵起。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纷纷表示疑问。

国师的解释与记忆中的解释丝毫没有偏差，因为灵起身上留着上神的血，曼珠沙华，花叶不相见，为了盛开这么一朵花，所有的叶子都凋零了。

圣树的叶子都为之凋零，可见它们对灵起有多害怕。

黄颜的记忆中，蝴蝶见了成影，分明是害怕的，如此想来，便是有了解释。

蝴蝶是邪恶之物，畏惧上神，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书萱的心中，更多的情绪，却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