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跳了忘川（2/2）

书萱眉头一紧：“发生了何事？”

“你们姐两一个飞天上，一个跑人间，把灵山丢给我，我这也一大把年纪了，每日处理这些小事也是挺头疼的。你正好回来，先将着打理两天吧，这本就是你的职责所在。”

“蛇族子民向来事少，又何需操过多的心。何况有我阿姐在，也没有外族敢侵犯我族。”

莫容了意：“如此甚好。最近是相安无事，灵起虽同住灵山，倒也从未侵犯我族。”

“听来像是个不大惹事的生灵，何故成了众仙的眼中钉了？”

灵气本是世间极度纯净的存在，从化成人形起，修炼进度必然超过一般生灵，应该很快成仙，又何故入了魔，成为了妖呢？

莫容知无不言：“三百年前，灵起还处于未归属的状态，灵气这种东西，古往今来何曾见过化成人形的。因此这种超出六界之外的生物，是任何形态都有可能幻化的，而这结果，应该在于他自己的内心。”

古理课一直是书萱的弱项，此刻她也只能给出一个回答：“不太懂。”

莫容继续解释道：“换而言之，灵起这种灵物，一念成仙，一年成魔。他入魔，只是在一瞬间。据说在三百年前，他曾爱上一个凡间女子，你也知晓，凡人寿命大都五六十载，等那女子殒命归天后，他便入了魔。”

莫容说起了这位灵起的传说，倒是让人唏嘘不已。

那凡间女子与灵起的事并无多少人知晓，莫容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在凡人过世后的事，因为灵起大闹了地府，让天地都为之震了一震。

话说灵起跑到地府寻找那女子，当时他的身上有一股妖异的红色，让地府的生灵都未敢接近，他抓住了地府掌管凡人气运的地君，周围所有的地君皆退让三分，纷纷告诉他，运本上未记载这位凡人的痕迹。

“不可能！”灵起浑身上下都透漏着杀气。

剩下的地官哪里还敢隐瞒，告知他，若在运本上找寻不到凡人的气运，那这位凡人便是脱离了六界，十之八九是灰飞烟灭了。

在这一刻，天上连接人间的瑶池开始逆流，鸟兽齐悲鸣，地府出现裂缝，人界和鬼界开始混合，这对六界来讲，是不详之兆，所有的征兆都只因为，灵起成了魔。

他走到了奈何桥边，望着桥上那些去往来生的鬼魂，久久不愿离去。他问孟婆，是否见过那女子。

孟婆告诉他，这个凡人已经自己跳进了忘川河，经历千年的痛苦折磨，才能重新投胎。

“自己跳进忘川的？”书萱惊讶得停住了脚步，“这得多绝望啊！是不想下一世再遇到灵起了吧，可这又是何苦，孟婆的汤水也够她忘记那一生了。她是笃定自己即使没有了记忆，也会在轮回中再次被灵起找到，到底是多痛苦，才能如此决绝？”

“灵起也起意想跳忘川，但是孟婆说了一席话，让他回心转意了。”

到底是见过人世百态的，孟婆倒也是个奇人。

“她说了什么？”

“她说，灵起，你看那些在奈何桥上迟迟不愿走的人，便是在等待忘川里的人。忘川的千年酷刑，是将一个生灵的记忆完全剥夺，任何药物、术法都无法将其复原。但是双方想要重逢，总得有一方要有记忆啊。”

“虽然是安抚人的话，但是听起来怎么这么令人难过呢。”书萱感慨道。

莫容继续他听说到的故事：“于是灵起也想在奈何桥边等，但是孟婆告诉他，地府容不了一个魔，如果他可以离开地府，那么在千年之后，孟婆愿意告诉灵起她的具体情况。否则，他一辈子也无法再见到那个凡间女子。”

小殿下这回也按耐不住了：“孟姐姐为什么要给他希望，那女子岂不是白跳了。”

“这就不得而知了。但是灵起能使天地异变，自然是六界的威胁，天君不得不管，才有了后来的事。但你也知道，三百年都没人能拿他如何，孟婆虽掌着他的希望，但她毕竟也没有净化魔性的能力。”

小殿下再次来口：“我认识孟小筝，人分明是个不过三万岁的人，为何你们都要叫她孟婆？”

书萱心里打着算盘，这是个奇人，改日有机会定要结交这个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