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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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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沉古怪道:“公子,什么东西?”

萧翊道:“乘乘给的。”

何沉语滞,暗道就算萧翊性情再怎么变,骨子里的占有欲始终不可能消散殆尽。

末了,他又道:“公子,已打探过了,城北一带都是穆家的产业,咱们住的松子巷也不例外。穆家的确是在一年前才开始布善,核实多方说辞,好像都说是穆公子自己做的主,为了讨好方姑娘没错,其中应当没什么古怪。”

萧翊默默颔首,沉声道:“宁江的商户摊贩每月都交一笔措安金,你知晓么?”

何沉:“这几日我也听闻此事,说是穆家牵的头,穆家出大九成,城中每户按人头缴纳补齐,正因这招妙计,宁江才免受马贼侵扰,过着安生日子。”

萧翊冷哼:“妙计?”

何沉低声:“我觉察城中百姓对此似乎感激多余质疑。”

萧翊不屑道:“小小的宁江竟出了位活菩萨,穆家不简单。”

何沉不敢妄言。

萧翊又问:“这么说来,马贼没有入宁江劫掠过?”

何沉点头:“正因如此,所以百姓感激穆家。只是离了宁江就不好说了,许是有人被打劫过,但据说报上穆老爷的名号曾侥幸逃脱。”

萧翊敛眸沉思,长指轻轻叩着桌面,沉声:“继续查。”

何沉应声,过了稍稍,又想起什么:“公子,今早你吩咐的事情已办了。我倒没随意丢弃,心想着做个人情日后好办事,找了个由头送了隔壁那对夫妻。”

萧翊没有异议,刚打算夸何沉考虑周到,结果,那阵暧昧的动静又透过土墙传了过来。

他脸色一变,瞪了何沉一眼,何沉尴尬地挠了挠头,忙说:“已经在寻合适的住处了。”

萧翊铁青着脸:“尽快。”

自那晚酒宴又过了几日,穆珩消停了两天,方柔以为这回他终归死心了,可第三日,他又风雨无阻地出现在食楼。

这回决心还更足了那般,说是定要方柔放下过去,全心全意过好日子。

方柔实在拿他没辙,又碍于谢镜颐明示暗示的撮合,只道别做太过真撕破脸,今后朋友也没得处。穆家长辈必然不会任由穆珩胡闹,待到他须得继承家业成婚生子,届时便消停了。

安心下来,日子照过,乘乘也如期去了书院。

她倒鬼精,方柔只送了几回,后来非说长大了不要娘亲接送,其实心底体恤方柔劳累,背着书囊独自来回。

这日后厨清点,沈映萝说香料该不够了,方柔解了袖带出门。

香料铺子开在西横渡附近,和其他做小生意的摊铺挤在一起,采买十分方便。

方柔找相熟的掌柜逐样买了些,刚打算出门回食楼,忽听得街上一阵嘈杂,马蹄声四起,不知发生何事。

孙掌柜与方柔对视一眼,皆好奇地出到门外,不料竟瞧见五六人马自小西门奔袭而来,沿途扬了马.鞭砸.抄不少摊铺,一时兵荒马乱,尖叫声四起。

方柔一惊,隐约察觉那伙人像是马贼。

她不由疑窦四起,想起宁江那个不成文的规矩,百姓只要交了措安金便能安生过日子。

他们初时刚到宁江,本十分不解,可见城中百姓对此并无异议,那些马贼倒也守诺,的确没有入城侵扰百姓。

只是为何今日忽而又背弃约定,公然闯入城中劫掠?

她本想尽快赶回食楼找人去镖局知会谢镜颐,一转身,竟瞧见柳大娘正匍匐在马蹄之下,那几板豆腐被落下的马鞭挥断,溅了一地白。

柳大娘吓得跪在地上,还想伸手去捡,为首那名马贼眼光锐利,又一扬鞭,电光火石之间,不知从哪飞来一块石头,正砸在马腿上。

坐骑忽而受惊那般高昂起前身,就要将那马贼摔下地来。

紧接着,就当那马鞭挥落之际,有一抹白影挡在柳大娘身前,那人徒手拽紧长鞭,猛地一扯,那马贼本已稳下身形,这一下去势收不住,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方柔一惊,看清来人,心中不由漫起疑思。

萧翊泰然自若地站着,瞥了眼狼狈的马贼,又俯身扶起柳大娘,劝慰她别再可惜地上碎成渣的豆腐。

柳大娘方才受了挫伤,此刻站不稳,方柔没多想,当即放下香料跑上前搀扶着她。

萧翊擡眸,二人对视着,方柔抿唇朝他点了点头,随后扶着柳大娘避到了一旁,细心地替她查看腿上的伤。

那马贼此际已爬起身,右手颤抖着,掌心有一道极深的红痕,因方才被萧翊徒手夺去马鞭而狠抽了一把,现今五指仍在胀痛发麻,一时间握不住任何事物。

“直娘贼,睁大狗眼瞧看清楚,竟胆敢跟你老子动手!”他将那只手背过身,不叫萧翊瞧出异样,其余四人皆已下马,抽刀护卫左右。

“直娘贼骂谁?”萧翊冷眼拂过一众马贼,细点他们的身手来路,瞧着并不像中原的招式。

可他们说的却是一口正经的西北腔官话,着实可疑。

那粗汉头脑简单,自然上当:“直娘贼骂你!”

萧翊冷笑:“禽兽不如,连自己亲娘都不放过,你也有老子?”

马贼怒目圆瞪,过了半晌才转过弯来,这话不可谓不粗俗,兜兜转转他把全家给骂了一遍,深知着了萧翊的道,周围忽而笑声四起,百姓指指点点皆在看他笑话。

方柔掩嘴隐着笑,脸颊泛红,虽知这粗话不雅,可见那马贼当众出丑,忍不住被萧翊这番戏弄之词逗得起了丝笑。

那马贼咬牙切齿地后撤了半步,四人持刀压上。

萧翊抖开了马鞭,见他们踟躇不前,似乎也在掂量他的来历。

“不敢打就滚,我耐心有限。”他猛一甩鞭,那鞭尾折断了路边倒下的一张木桌。

语罢,那马贼终于推搡着挥刀上前,萧翊游刃有余,他很快发现,这些人只是瞧着凶神恶煞,或许对付普通百姓足够,但真功夫远不及真正的练家子。

马贼颓势渐显,已有两人被长鞭挥得甩了刀,捂着胳膊再不敢动。

就在萧翊即将制胜之际,冷不防听得一人喝道:“兄弟当心!”

说时迟那时快,耳畔忽闻风声,他不及反应,忽而察觉有人抱着他的腰往后拉了一把。

紧接着,有“砰砰”两声,一块装豆腐的木板被人抄起挥落,凌空裂成两半,仔细一看,竟是毒镖暗器。

萧翊不受控地后撤了几步,鼻间一阵幽香袭来,垂眸,才瞧清楚那抱着他躲开暗器的人竟是方柔。

她细喘着,察觉四下没了动静,便又一怔,忙抽开手站直身子。

她惊诧地望着萧翊,支支吾吾,随后低声道:“我……”

方柔想不出合适的缘由,因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方才这下意识的举动。

好在那出手相助的义士已走上前来,萧翊转眸看去,发现竟是住在松子巷的那位邻居。

“兄弟,没事吧?”他好奇地瞥了眼方柔,转即正视着萧翊。

萧翊拱手道:“多谢相助。”

随即又侧身扫了眼那几名倒地不起的马贼,他们俱已脱刀按着受伤的部位,想来没有还手之机。

发出暗器的是最先被萧翊羞辱的头目,他应是惯用右手,所以方才左手施力不当,角度偏移速度也慢,由此让旁人有机会提醒萧翊。

萧翊冷声:“滚。”

那几名马贼对看着,彼此悄悄打眼色,最后捡起兵刃蹬上马鞍,疾行而去。

萧翊皱了皱眉,远望着他们仓皇离去的背影,只觉此事蹊跷。

那邻居名叫赵铁云,此际与萧翊寒暄一番,只说急着赶回商队干活,由此匆匆告别。

方柔退到一旁,关切地询问着柳大娘的伤势,只听她不住在哀叹,想来年纪大了摔一跤不免伤筋动骨。

萧翊走到方柔身旁,道:“送她去医馆吧。”

方柔点点头,挽起袖口,长发拨到一边,刚打算扶柳大娘站正,萧翊也恰时俯身伸出手。

温热的手掌霎时贴紧她的手背,方柔一颤,下意识抽开,萧翊长睫微动,不露声色地搀扶起柳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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