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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卿和那个摊主简单交流了下,三言两语,拍摄了她珍藏的香水给对方、以表达自己对香水颇有研究。前后不过十来分钟,对方同意让她试试。
翌日,她起得大早去约定好的地点——
H市著名景点古镇。
摊主是个兼职的大学生,叫小薛。
之前她们是在集市遇见的,小薛的商业版图逐渐扩大,现在要在古镇购物街开个新的摊位,需要帮手,与卿这丰富的香薰知识终于遇到专业对口的职业。
她本以为卖分装香水、蜡烛,是卖自己喜欢的东西,想必是个美差。
真摆摊一天她才知道,卖的东西其实真不重要,主要还是要应对顾客,要给她们创造一种“我必须立刻马上当即买下它、不花钱这个钱我就活不下去”的错觉。
好难。
真的好难。
她近十年都在格子间,最擅长的是摸鱼,最常干的是开会,这样和人打交道的服务行业,一时真做不来。
一天工作了近十个小时,身心俱疲,销售额甚是一般。
晚上视频通话时,姚申一瞬间就发现了她的异常,听她说了今天的遭遇后心疼得不行:“这什么工作啊?我让你好好休息休息,怎么比之前的还累?一天要站十个小时?!这岂不是要累死了?”
她拿热毛巾敷着酸痛的小腿,纠正他:“不是站十个小时,我有休息时间的,而且没客人的时候我可以坐。”
他撇撇嘴,显然没有被说服。
她努力岔开话题:“你呢?你这几天忙不忙?有没有给我买礼物?”
“我还好,不忙。”他还记得刚才的话题,“你要是喜欢香水,那我帮你开个店吧?气味书店之类的。或者美妆?你想不想做加盟商?或者干脆自创个品牌?现在美妆融资情况还可以的,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他越说越离谱,直接在她面前画了个巨大的商业版图——不对,对她而言只是个极大的大饼。
她连忙出声制止他:“我不需要那么大的店铺,我忙不过来的。”
她这个性格,还真就适合打辅助。让她做输出决策的老板,她真做不到。
唉,再说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这个问题终于捉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快了,就这几天,一切都快结束了。”
她敏锐地捕捉到,他眉梢都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像是春风吹化了冬雪、温暖催走了严寒。
这喜悦也感染到了与卿,她笑着问:“这是有什么好事了吗?”
他温柔地注视她,嘴角带着缱绻:“我很快就要——算了,就当我卖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嗯。”
关掉视频,与卿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起床,复盘了今日的工作,分析用户群体特征、整理用户需求,调整组合拳打法。
与卿看着自己的笔记,暗暗握拳,她一定能做好!
可惜,想法很好,现实很残酷。
在大厂做螺丝钉,和做服务业忽悠卖东西,是两条不同的赛道。
千千万万的客户,千千万万的嘴脸,每个人都有很多新奇的想法,三不五时就会震碎与卿的三观。
比如,买一只分装让送两只闻一闻的;
从120砍价砍到20的;
按毫升算账硬说她挣了多少多少黑心钱的;
……
要不是想保持礼貌,与卿真的想说:“您可以不买。”
小薛还做网络直播,有之前网上下单的顾客非说和专柜买的不一样,非让她全程直播去专柜买回来再分装的过程。
与卿:……我真的挣不了您这个钱去隔壁吧求您了。
小薛笑:“这都算好的了,我以前遇到过一个网购的,拿到以后非说我发的香水试管是空的。我以为自己真的弄错了,把东西拿以后,我发现盖子上有针管痕迹,香水早被抽光了。”
与卿倒吸一口气:“这也行?那怎么办?你就认栽了啊?”
“认了啊,还能怎么办?”小薛指指头顶的摄像机,“要不然我跟你说过打包都要在这里呢?所有规定背后都有血泪史。”
与卿干笑两声,原来摄像机是为了这个,她之前还以为是想监视她有没有努力干活。
忙碌起来,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
姚申一出现在她身后时,她居然一时完全没反应过来。
古色古香的商业街,夜色微醺,隔壁店里放着民谣,偶尔还有竹子风铃清脆悠扬的撞击声。
霓虹灯光照过来,他背光而来,身上带着她刚刚给客人试的紫风铃香味。
她一愣,下一秒和他在人潮人海中紧紧相拥。
他风尘仆仆,脸上疲惫又安详。他把脸埋进她的头发里深吸一大口:“我回来了。”
然后,下一秒。
嫌弃地擡起头:“你多久没洗头了?”
“……”
与卿无语:“我每天都洗澡洗头!可是太忙了呀,所以……”
工作狗能有多好闻嘛?
他略嫌弃地匆匆扫了一眼她布置的小摊,她期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你之前说的小摊,嗯,看出来‘小’了。”
边说边整理她乱糟糟的头发:“忙成这样,今天流水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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