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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垂着眼皮,嘴角忽然扯出一个笑。,似释然似解脱:“我带了烧鹅,先吃饭吧。”
屋内氛围登时轻松了许多,姚申一甚至主动坐到丁阿姨身边。
他自若地问:“妈,这段时间,你还好吗?”
丁阿姨热泪盈眶、几乎哽咽:“哎,我、我挺好的。倒是你,你瘦了……”
姚申一握了握她的手:“我没事儿,我好得很。”
与卿和徐女士一起摆碗筷,偷偷交换了一个开心的眼神。
搞定!
徐女士说得对,他们本就想和好,根本不需要旁人多费心,给个机会、事情就圆了。
这牌打的,姚申一不停地喂牌,丁阿姨不停地放炮,母子二人轮流当奶妈,徐女士简直大杀四方、赢得合不拢嘴。
匆匆打了四圈,他们母子去阳台说话,徐女士远远看了几眼,嘱咐与卿说:“这和好只是第一步,但是感情的伤痕啊,得用时间慢慢去抚平,急不得。”
与卿点点头,随即戏谑地看着徐女士:“妈,你也挺关心姚申一的嘛。”
徐女士翻了个白眼:“你快打住吧,要不是为了你,我去操这个心?”
说罢,忽而又叹口气:“岑兰妹子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对自己儿子这么苛刻呢?她这个恶语伤人的习惯不改啊,以后还得闹掰,而且下次会更加严重。”
与卿有点急:“那怎么办?”
“怎么办?得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然后慢慢改呗,还能怎么办?”
与卿忽然想到姚申一的话,这两个妈妈,说不定还真能成老闺蜜。
之后姚申一先把丁阿姨送回家,在回自己家路上的时候,与卿有些惴惴不安地打量他。
他怎么会没发现?笑着问:“看什么?”
“看你有没有生气。今天,是我自作主张了。”
他摸着方向盘,夜晚的霓虹打在他的侧脸上,轮廓若隐若现:“我没生你的气,十几天了,我确实也应该和我妈和好了。”
“那你还生她的气吗?”
“无所谓什么生气不生气,她是我妈,这么多年了,先吵架再和好,我都习惯了。”
与卿若有所思。
他其实并没有真的原谅他妈吧?只是血缘牵绊下的无奈妥协和迁就。
徐女士说得没错,丁阿姨再不改改她窝里横的毛病,母子感情迟早被磨光。
她正胡思乱想,脸颊骤然一凉。
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你不用替我担心,我和我妈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总能想到办法的。”
不,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担心。
可她又说不出口。
打牌后来居然成了他们母子心照不宣的聚会。
在徐女士的熏陶下,丁阿姨的牌技突飞猛进,一个月后终于会胡牌、而不是只会放炮了。
姚申一的眼光也准得很,两位女士性格互补,很快就混成了好朋友。
有一次,丁阿姨居然翘了和姚申一的晚饭、选择和好闺蜜去跳爵士舞。
二位老的回家,两个小的等她们吃宵夜,刚吃两口,门外传来女人哭喊和男人吵架的声音。
与卿只当是邻居吵架,根本没当回事。徐女士却两眼放光,扔下手里的凤爪、飞一般地跑到门口偷听。
她敏捷地像只兔子,与卿都看傻了,徐女士只顾向丁阿姨招手,压低嗓门说:“岑兰妹子,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小孩和老师在一起的那家人!”
丁阿姨“哦哦哦”地应着,也丢下手中的零食飞奔过去,二人互相挨着、一起偷听。
与卿:……你们两位,能不能学点好?
她想把二位拉回来,徐女士“嘘”了她一声、不准她吭声。
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忽然又回来了。两位老姐姐正听得出神,姚申一蓦地站在她们身后,投下来一大片阴影。
徐女士下意识地回头,见到是他,开心地问,还看着他的手:“怎么?又有垃圾吗?”
姚申一无奈地看了她们一眼,提溜着她们的胳膊,一手抓一个、把她们抓了回去。
“程阿姨的脚步回来了,就冲我们这层来的。”
他这么一说,这脚步声,确实好像就在门口了……
徐女士和丁阿姨对视一眼,立刻飞似的冲回餐桌、假装无事发生。
与卿:……
门居然真的被敲响,与卿认命地去开门,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程阿姨。
她面容憔悴、衣衫凌乱,眼睛肿得核桃一般。进门后鞋也不知道脱,大哭着找徐女士诉苦:“徐妹子啊,你可得帮帮我啊呜呜呜!”
徐女士也不装了,连忙扶她坐下、递纸巾,问她到底怎么了。
丁阿姨、姚申一、与卿三人排排站,倾听程阿姨的声音。
她哭道:“我这阵子,忙着和那个姓汪的摊牌,让她离开我儿子。不知道她给茂均下了什么迷魂汤,我儿子、他居然,居然拿离职威胁我,还说要和她一起离开这个城市去别的地方生活,你说,我能同意吗?”
程阿姨往日里总把李茂均的编制工作挂在嘴边,这当然是不会同意他辞掉工作的。
她抽掉好几张纸巾,边擤鼻涕边继续说:“我心想,孩子现在正上头,我不能硬着来,我得讲究办法。于是我去找了汪老师,我说你这都年近四十了,而茂均可是要生儿育女的,你若真的喜欢他,那就不能耽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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