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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危机化解,血色余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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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抿着嘴笑:\"姑娘,陆远说城南仓库的账本已经整理好了。\"她压低声音,\"还有沈大人派人来说,限田令的折子,他明日早朝可以帮着递。\"

我捏了捏顾沉舟的手。

他点头:\"我明日去见陛下,就说江南水灾,侯府愿捐粮十万石——顺便提提富户占田过多的事。\"

窗外起了风,吹得烛火摇晃。

我望着顾沉舟腕间我亲手编的同心结,突然觉得前世的血与火都淡了。

那些被埋在乱葬岗的仇恨,被扔进水井的账本,被烧毁的婚书......都该翻篇了。

就在我们以为苏婉柔之事告一段落,侯府即将迎来新的平静时,意外却悄然降临。

\"阿月。\"顾沉舟突然说,\"等这阵子忙完,我们去西郊别苑看桃花吧。你从前说那里的桃花开得像火烧云。\"

我点头,喉头发哽。前世我没看成的桃花,今生一定要和他一起看。

可就在我以为一切都要好起来时,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丫鬟掀开门帘,脸色发白:\"姑娘,门房说......说有个穿灰布衫的人送来封信,说是......说是从南边来的。\"

我接过那封没有落款的信。

拆开的瞬间,一阵风卷着桃花瓣从窗缝钻进来,将信纸吹得哗哗响。

我扫了眼内容,指尖突然冰凉。

顾沉舟握住我的手:\"怎么了?\"

我望着信末那枚熟悉的墨竹印,勉强扯出个笑:\"没事。许是旧年的账。\"

可我知道,这不过是另一场棋局的开始。

我替顾沉舟系好最后一粒盘扣时,窗外的桃花正落得纷纷扬扬。

林嬷嬷端着新晒的玫瑰茯苓膏进来,青瓷盏底还凝着层薄露:\"姑娘,陆远在偏厅候着,说是城南米行的账册理出了头绪。\"

顾沉舟垂眸看我沾着药香的指尖,突然握住我的手按在他心口:\"我陪你去。\"他腕间的同心结蹭过我手背,是前日我用月白丝线编的,针脚还带着隔夜的露水气——那时我们刚从祠堂出来,他说要替我把前世被烧毁的婚书重新誊写一遍。

偏厅里,陆远正对着摊开的账本发愁。

他见我们进来,连忙起身,袖口还沾着墨渍:\"姑娘,这米行的进项对不上。\"他指着账页上一行小字,\"上个月记着往通州发了二十车糙米,可船行的水单上只有十五车。

余下五车......\"他压低声音,\"怕是进了私仓。\"

我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忽然想起前日沈墨送来的密报——假钞案里周掌事偷运的银钱,有三成都汇去了户部名下的钱庄。

那时我还想着,等处理完苏婉柔的事,便让沈墨顺着这条线查下去。

\"去把通州船行的老账调出来。\"我拿过陆远递来的算盘,珠串碰撞的脆响里,忽听外头小丫鬟喊:\"姑娘,张管家说户部的人来了!\"

顾沉舟的眉峰微挑。

我放下算盘起身时,他已替我理好被风掀起的衣袖:\"户部?\"

来的是户部员外郎陈松,穿一身青鸦补子官服,手里捧着个描金檀木匣。

他见了我和顾沉舟,忙弯腰行礼:\"苏姑娘,顾世子,我家大人听闻侯府近日查账辛苦,特让小的送些江南新贡的碧螺春来。\"他掀开匣盖,茶叶的清苦混着脂粉气涌出来——这茶里分明掺了龙涎香,是方知远最爱的调法。

我盯着那匣茶叶,忽然想起前世方知远倒台时,抄家清单里有半屋子各地官员送的\"土产\"。

那时我躺在乱葬岗的草堆里,听两个乞丐闲聊:\"方尚书最会做面子,明着是送茶,暗里塞的是地契呢。\"

\"有劳陈大人。\"我接过茶匣,指尖触到匣底凸起的硬物——是块半寸见方的铜片,边缘还带着毛茬。

顾沉舟的目光扫过我微颤的指尖,不动声色地将茶匣接过去:\"陈大人替我谢过方尚书。\"

陈松走后,顾沉舟捏着那铜片在烛火下照看。

铜片背面刻着个\"丰\"字,是户部银库的暗记:\"方知远这是在试探。\"他将铜片搁在案上,\"城南废宅的假钞模具,用的是户部铸钱局的老模子。他怕我们查到他头上。\"

我想起昨日陆远整理的账本,周掌事往户部钱庄汇银的凭证上,每笔都盖着\"丰源\"的朱印——和这铜片上的\"丰\"字如出一辙。

原来方知远早就在侯府布了线,苏婉柔偷运银钱的事,他未必不知情。

\"姑娘,\"陆远突然从门外探进头来,\"门房说户部的人刚走,又有个穿灰布衫的送帖子来,说是方尚书的亲随。\"

那帖子是洒金笺,边角压着金丝云纹,正是方知远惯用的派头。

我展开一看,上面只写了八个字:\"月中观潮,愿与君共。\"

顾沉舟凑过来看,指节叩了叩帖子:\"观潮是虚,试探是实。

方知远在暗示他已察觉我们的动静。\"

我望着案头那匣掺了龙涎香的碧螺春,忽然想起前世方知远倒台的罪名——私吞赈灾粮。

那时江南发大水,他扣下三成粮米,转手卖给粮商赚差价,害的二十万百姓饿殍遍野。

而如今,我正打算让顾沉舟在早朝上提的限田令,头一个动的就是这些富户的粮田。

\"阿月?\"顾沉舟的声音带着担忧。

我捏紧那帖子,指甲在笺纸上压出浅痕。

窗外的桃花还在落,可风里已经有了潮气——是要变天了。

\"明日你去见陛下时,\"我抬头看他,\"把侯府捐粮的数目加到十五万石。\"我顿了顿,\"再提一句,户部近年拨给江南的赈灾款,似乎总比账上少三成。\"

顾沉舟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沉下来:\"方知远在户部二十年,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你若动他......\"

\"我知道。\"我抚过他掌心里未愈的刀疤,\"可前世他害了那么多人,今生我偏要把他的算盘珠子一个个掀翻。\"

话音未落,外头又传来小丫鬟的急报:\"姑娘!陆大哥说通州船行的老账找着了,上个月那五车糙米......\"她喘着气,\"运到了户部在扬州的庄子!\"

我望着顾沉舟,他也望着我。

案上的烛火\"噼\"地爆了个灯花,将我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柄并鞘的剑。

可就在这时,林嬷嬷突然捧着个漆盘进来,盘里躺着封没有落款的信。

我拆开一看,字迹劲瘦如竹——正是前日那封神秘信件的墨竹印。

\"是南边来的线报。\"林嬷嬷压低声音,\"说方尚书近日频繁召见扬州粮商。\"

我捏着信纸的手微微发颤。

方知远的试探,南边的动静,还有那五车不翼而飞的糙米......这些线头在我眼前交织成网,网心坐着的,正是那位两鬓斑白的户部尚书。

顾沉舟握住我发凉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茧子渗进来:\"怕么?\"

\"不怕。\"我望着他眼底的星子,\"只是......\"

院外的更鼓敲了三更,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我望着案头那匣碧螺春,忽然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方知远这老狐狸,终究还是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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