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血祭机关，双生反噬（2/2）

前世在祠堂暗格里翻到的残卷突然在脑海中铺开，那些被烛油污损的字迹疯狂翻涌：\"苏氏嫡脉心头血，可破九幽咒......\"

\"疯子！\"沈将军的咆哮震得地砖簌簌作响，他玄铁重剑挑起的罡风削断我半缕青丝，发丝飘落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可当剑锋离顾沉舟后心仅剩三寸时，我肋下突然炸开的剧痛竟比预想中迟了半拍——那枚本该刺穿我心脏的玉佩，此刻正在皮肉下发出灼烧般的鸣颤。

顾沉舟的剑鞘堪堪擦过沈将军咽喉，骨裂声却从我右肩传来。

他玄色广袖下探出的手指正死死钳着沈将军腕骨，虎口迸裂的血滴在我颈侧，烫得像是三更天打翻的烛台。

\"苏姑娘的算盘打得倒响。\"他喘息着将我护在影子里，喉间溢出的血沫却洇湿了我后襟的忍冬绣纹。

祭坛石壁浮起的先祖虚影突然睁开双目，那些用密文写就的藤蔓纹路竟顺着血迹爬上沈将军的面皮，将他暴凸的眼珠勒成破碎的琉璃。

我攥着半枚染血的玉佩按向心口，前世娘亲咽气前塞进我掌心的玉屑突然在伤口处发烫。

青光暴涨的刹那，沈将军铠甲里钻出的血线突然拧成麻绳，将他扭曲的四肢吊上半空，像极了那年元宵节姨娘扎给我的提线傀儡。

\"双生玉碎，苏氏血醒。\"

云昭的歌声从地底裂隙涌上来时，那悠扬却又带着一丝阴森的歌声在空气中弥漫，我腕间的伤口突然开始逆流。

那些本该滴落的血珠悬在半空，勾勒出与顾沉舟心口刺青一模一样的凤首纹路。

他跪地咳出的血雾里浮着细碎金砂，那是苏氏宗祠梁柱上才有的鎏金漆！

祭坛东南角的忍冬花纹突然剥落，露出后面半截鲛绡帐。

我假装踉跄扑向石壁，借着袖摆翻卷的遮掩，将藏在指甲里的药粉抹在顾沉舟染血的衣襟上，前世沈将军书房暗格里那本《兵械志》，分明记载着鲛绡遇此药会显出朱砂印。

顾沉舟突然抓住我受伤的右手按在他心口，滚烫的皮肤下搏动着诡异的韵律。

那些暗金刺青在血污中竟开始游走，与我掌纹间尚未干涸的血痕拼合成诡异的图腾。

沈将军垂死的嘶吼突然变了调，他胸前虎符裂开的缝隙里，缓缓淌出掺着金粉的......胭脂膏？

地底传来的箜篌声陡然拔高三个音阶，祭坛穹顶的凿痕突然映出半张与我七分相似的脸。

顾沉舟的瞳孔在血雾中缩成针尖，他染血的指尖划过我眉骨，落下时却轻轻叩击三下青砖，正是前世我在祠堂暗室学到的，苏氏嫡脉求救的暗号。

当最后一道青光湮灭在沈将军爆开的血雾里，我藏在袖中的半块玉佩突然发出蜂鸣。

顾沉舟心口尚未凝固的刺青渗出一粒血珠，那抹殷红竟顺着我掌心的纹路蜿蜒而上，在腕间凝成与皇太后东珠耳珰相同的圆环。

地砖缝隙渗出的血水倒映着穹顶残影，那些被血色浸透的密文正缓缓拼出半阙《凤求凰》，恰是我前世在顾沉舟书房暗格里见过的，那卷染着龙涎香的残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