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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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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

风声呼啸而过,棚下的旌子被吹得扬在半空。

似乎,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她是这场风暴的源头,却宁静无比。

她尚不知,不远处因她而起的异样。

李辟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时间在她周遭变得缓滞,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被他印进脑海,掀起狂嚣的巨浪。

这场天翻地覆直到旁人唤他才得以结束。

一切,归于原样。

李辟起身,要去寻她。

她却如一尾灵巧的鱼,隐匿于人海。

如同在望州城外一望无际的戈壁荒原,如同在隆煌庙茫茫人海,如同在一方小窗,如同在漫天黄沙。最终了无音讯,成了一块摔碎的玦。

他以为,是死生茫茫,不复相见。

“二郎君,二郎君?”

周围人的声音渐渐放大,抽离的灵魂慢慢回体。

李辟面无表情地看向来人:“何事?”

“大郎君说有事要与你相商。”

“我一个闲散人,有甚么好同他商量的。”李辟拢起袖子。

来人面上迟疑:“说,说是你在江州那时的事。”

李辟盯着面前人,冷森森的。

出了校场,沈如春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处走。

陈惊山追上来,牵着她的手。

“沈如春。”他低声说,带着讨好。

沈如春心里窝着火,不肯理他。

陈惊山以为她生气是因为自己骗了她,急着解释:“我不告诉你是想给你个惊喜。”

他不会哄人,只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切摆出来,送给面前的小娘子。他将锦囊里的金叶子悉数奉出:“喏,这能挣好多钱。西市上有许多好看的簪子和衣裳——”

沈如春推开他的手:“不要。”

“那你想要甚么?”陈惊山因为焦急,语气有些重。

“你以为我想要甚么?”沈如春反问。

两人对望,似乎都带着不容退让的强势。情绪在一瞬紧绷至极点,争吵一触即发。

忽地,陈惊山别开眼,整个人萎顿下来。他感受到一股巨大的迷茫和无措,不明白为甚么沈如春要同他发这么大脾气。他去校场陪人相扑,这般忍气吞声,还要挨揍,那些人一拳揍在脸上真是疼死了。

他只是想给她更好的生活,可她为甚么还要生他气呢。

陈惊山又郁闷又委屈。

他轻轻叹息,小声道:“你就知道怨我。”

他眼眸低垂,头上扎的发髻乱蓬蓬的,脸上汗水、污渍和血迹混和在一起,身上那股天生的野性与张扬气势全无,只像一只狼狈的没人爱的小狗。

他这副模样,教沈如春的脾气全无。

她用指腹摸着他的嘴角,问:“还疼么?”

陈惊山嘴唇微撅,气鼓鼓的,不说话。

“先回去。”她说。

陈惊山跟在她后头,一言不发。

回到家,沈如春寻出药膏,替他擦上。

陈惊山极力克制自己,不去瞧她的眼睛。

“陈惊山。”

他沉默着。

沈如春也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十分平和地同他说:“我知你待我的心意,我待你的心意亦是如此。你希望我拥有更好的,我也希望你平平安安。”

“唔。”陈惊山低声给出回应。

“你瞒着我,自己闷闷挨揍来换金叶子,要给我买簪子衣裳。但我不开心,我也不会感动。我只会觉得愧疚和难过。”

陈惊山擡眼看着她:“你别难过。”

沈如春道:“先前你说过,让我别推开你,有甚么事我们一起担着。现在也是,我不想,你委屈自己来让我过得更好。我们之间,当是坦诚的,同进退。”

陈惊山沉默着。

他牵住她的手,抚摸嘴角伤痕,道:“沈如春,我疼。”

沈如春:“疼死你。”

李辟坐在李家大郎对面,兄弟二人平时无甚么感情,他不知李大今日主动找他是揣着甚么心思。

“数十日前,御史台收到过一份江州呈递上来的诉状,状告张闻远徇私枉法,错判沈氏一案。二郎,你当知道沈氏旧案。”

“是,那时我正在江州。”李辟坦承。

李大看着他:“我将这诉状扣下,这本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可几日前,我才晓得,元仲平盯上了这件案子。”

“他掺和这事做甚么?”

“沈氏孤女上京,入了太医署。”李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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