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鲁斯特效应(1/2)
普鲁斯特效应
阎曈靠在即墨的门外,点了一根烟,手指轻轻在空气中敲了敲,臆想出的鼓声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他轻轻嗅闻那烟草,陌生的记忆也随之汹涌而来……
寂静的走廊上,光投下来,将阎曈微微僵硬的身体落在地上形成了大片的阴影,陆微走过来,他擡起手刚要触碰到阎曈,就被一双阴鸷的双眼止住了动作。
“阎法医,能麻烦你让一让吗。”陆微表情上是惯常客气的笑意,只有手上包缠的绷带还留存着他也曾失控过的证据。
“陆微同学。”阎曈侧了侧身,却没有让开。“我好像才发现,你,和关于这里的一切,应该没有被欺骗过来,然后单纯无知到被绑架那么简单。”
“阎先生。”陆微淡淡地看着他,而后回答说。“你作为公职人员,最好拿着证据再来询问我。”
“哪怕可能会真的害死即墨,是吗。”阎曈不再看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陆微沉默了许久,手搭上了门把手。
“就因为你们觉得,他永远不会死吗。”阎曈将手中燃尽的烟扔在地上,撚灭。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陆微打开了门,带着已经从滚烫变得温热的汤粥,走了进去,转身关上门时,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的语气说。“对于我来说,他比任何事、任何人,都重要。”
“最好是如此。”阎曈彻底合上了门。
“看来,并没有试探出什么东西啊。”江谨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的走过来。
“说的好像你有什么成果似的。”阎曈无语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过去。
“喂。”江谨快走几步追上他。“祭祀地我们没有再找到,只有结冰了的血迹和一片慌碑。”
“那个壮汉呢。”阎曈嗅了嗅自己的手指,沉重的烟味儿,让他皱了皱眉。
“那个熊一样的人?他现在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说话还掺着方言,别说听懂了,他能不能明白我的问题都是个问题。”江谨一脸生无可恋。“求别提。”
“所以,现实能采集的所有证据,都断了。”阎曈抽出一块酒精棉片,慢条斯理地蹭着自己沾染着烟味儿的手指。
“你,是不是偷着瞒了我什么事儿啊。”江谨歪着头,拦在阎曈面前。
“并没有。”阎曈将酒精棉片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摊了摊手。“你想多了,我能跟你说的,都告诉你了。”
“放屁。”江谨砸了咂嘴,上下打量了一下阎曈,啃着指甲摇了摇头。“现实证据放一边,玄学方面的东西呢。”
“呦,我们的大侦探什么时候改信玄学了。”阎曈嗤笑一声绕开他。“你要不要也吃素出个家得了。”
“我们的大法医糊弄人的本事,也真是越来越有长进了啊。”江谨在他身后鼓了鼓掌,而后再也没有上前。“尤其,阎曈,你现在瞒着我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我告诫你,不要和即墨那样的人同流合污,不然你的下场,不会好的。”
“这句话,我也同样还给你。”阎曈顿了顿,而后说道,随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阎曈拿出自己梳理案情的本子,写下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姓名:李苦禅。随即在旁边画下了一个简单苍老的面孔,正是那个小木屋中,抱着人头的尸体模样。
“楼兰遗民。”阎曈罗列出所有相关的一切。“女人、萨满、祭祀、人皮鼓、陆微,还有……火。”
一切的因由从女人跨火盆引发的冲突开始的,但是关于多年前所有的一切的片段都是陆陆续续的闪回,一个知道自己要嫁到萨满村子的女人,会完全不清楚这个村子的信仰吗?不对,她怀孕了,她身怀六甲时才出嫁,且完全是普通人家出嫁的习俗,还抱着一只公鸡……所以只有一个可能,这个未婚先孕的女人,被迫嫁给了一个牌位,一个死人。李苦禅与他们没有任何关联,却在这个关节出现,以命相护,直到陆微出生,女人被牺牲,李苦禅才让孩子交给匆匆赶来的一个男人带走。
这女人嫁给的人到底是谁,带走孩子的也异常的模糊。而陆微……
夕阳逐渐沉没下去,阎曈扭亮房间的小台灯,重新开了一页纸,写上陆微的名字,刚落笔就听见了极轻的敲门声。
“谁啊。”阎曈合上了自己的本子,收好,然后打开了门。
“阎法医,我们谈谈。”陆微站在门口,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小鬼头怎么样了。”阎曈侧身让他进来。
“他已经睡了。”陆微在桌旁坐了下来。
“不知道陆同学找我来,有什么事。”阎曈给他和自己都倒了一杯水。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陆微看着水杯并慢慢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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