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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冷凤箫轻轻摇头。
不止修筠没看出,她自己不也没看出么?做错事的人不知悔改,临了还在放狠话,他们为何要自责?
只是,一时间,冷凤箫再没有与哪位公子相看的心思。
“多谢王公子。”凤箫略垂眸,袅袅婷婷朝宋玉光福身施礼。
宋玉光宽肩微动,淡然还礼,似并未放在心上。
“先前并未听说修筠还有一位阿姐。”宋玉光状似疑惑望着梁修筠。
有人往里挤着看花灯,他们不着痕迹护住凤箫,顺势朝外走。
梁修筠有心拉近与王家的关系,且大家都知道的事,也没什么可瞒他的。
他侧眸望一眼凤箫,笑应:“此事说来话长,晚些愚弟再同王公子细说。王公子现下住在何处?我们府中倒有几间像样的厢房空着,王公子若不嫌弃,不如搬来小住些时日。”
凤箫虽未插话,却竖起耳朵听着他们交谈,只觉王公子连声音也与宋玉光极像。
只是,语气不太像,宋玉光时常恹恹的,淡漠些,王公子则多了几分爽朗清举的少年气,更加倜傥不羁。
对方并不是冲她来的,本是住客栈,没打算搬进梁家,实在拗不过修筠的热情相邀,才勉为其难应下。
再看到对方身侧落后半步跟着的长随,并非长风,而是一位从未见过的脸生护卫,冷凤箫心中疑虑彻底放下来。
良辰美景在前,冷凤箫并未被李公子影响赏玩的兴致。
她不再留意他们聊什么,目光流连在热闹的街市。
布衣大婶卖的糖葫芦,色泽红艳,糖衣澄亮,望着便叫人口舌生津。
凤箫放慢脚步,落到后头,买下两串,与翠浓两个悄悄躲在后面吃。
糖衣蜜一样甜,混合山楂的酸意,实在美味,凤箫咬下一口,满足得眉眼弯弯。
她垂眸咬着,与翠浓说笑,却未发现宋玉光回眸望了一眼,将她俏丽的情态悄然捕捉。
在侯府时,她处处小心,每一日都在讨好他和担心被发现中度过。
而身在云城,天高云阔,她便如一只飞出笼的鸟儿,自在又快活。
宋玉光收回视线,微勾的眼眸里藏着细碎如星的笑意。
路过一处卖花的摊位,冷凤箫眼前一亮,有些挪不动步。
这时节,不知摊贩从哪里养出这么多鲜卉,每一盆还配着一盏拳头大的琉璃灯,光华如月,精巧又好看。
“翠浓,拿着,我们挑几盆回去,放廊下养着。”凤箫说着,将手中未吃完的糖葫芦递给翠浓拿。
她自己则走到摊位前,躬身欣赏。
听到她的声音,梁修筠和宋玉光驻足回身。
梁修筠笑:“我阿姐可喜欢花了,王公子稍等,我去帮她拿。”
宋玉光立在人潮中,望着摊位前的佳人,眸色深邃。
花灯云霞似的光彩照在佳人衣裙,佳人躬身时,身段越显得纤侬有致,少女款式的流苏髻披散肩头,随她的动作,柔柔自她肩头滑下,垂在颊边,衬得面颊越发柔美。
第一次看她梳少女发髻,像是霎时跨越半载时光,重新认识到嫁给他之前的箫箫,怎么也看不够。
摊位上,千花竞笑,亦不及她粉面含春。
佳人香腮胜雪,琼鼻似玉,唇若樱珠。微翘的唇瓣因沾着些许化开的糖衣,泛出蛊人的蜜亮,诱着人去尝。
他尝过的。
在他看不见的时候,不知餍足地尝过许多次。
可时隔这般久,他几乎要忘记那滋味。
他喉间轻滚,嗓子眼莫名发痒发干。
蓦地,他收回视线,清清嗓音,沉声唤:“林臯。”
他没吩咐什么,可护卫得过长风的嘱咐,立时心领神会:“属下这就去。”
不多时,凤箫望着满满一推车的花,有些傻眼。
她与王公子不熟,不知当说什么,也不知人家出于何种目的送她花,只好求助地望向修筠。
梁修筠也惊诧不已,几乎要怀疑王公子对他阿姐有什么想法。
“让王公子破费了。”梁修筠客气道谢。
一车灯花是贵,可不管对于梁家还是王家,都不算什么。
闻言,宋玉光摆摆手:“改日搬进府上小住,势必叨扰主家,聊表谢意罢了,修筠不必挂怀。”
看出梁修筠眼中的疑虑,他轻叹一声,不疾不徐道:“不瞒修筠,我此番提前来云城,并非着急查验你们梁家的货品,而是有家事要处理。”
说到此处,他扶了扶额,似有些头疼:“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家夫人也是云城人,年前被我说错话气着,回了娘家,我与她写了几封书信也不理人,我是哄她来的。哪知,她仍在气头上,连门也不让我进,我才只好住进客栈。”
翠浓:世子爷编瞎话都不带眨眼的。
冷凤箫:好看的男人怎么都成亲了?算了,下一个。
梁修筠:他们云城还有这么出息的姑娘?哪家的?他怎么不知道?
梁仁:臭小子,人笨就要多读书,引狼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