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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宋玉莹拈起窗帷一角,时不时指指道旁铺面,如数家珍。
而戚凤箫,第一次这样在京城游逛,于她而言,一切都新奇。
她戴着面纱,一双清莹莹的眼倒映着繁华街景,她时而应一声,听得认真,默默记下。
“那边还有一家当铺,我有回想偷偷去赌坊看看,背着我哥去那当铺当发簪,才换得五两银子,掌柜和店伙计可精明。”宋玉莹说起儿时趣事,唇角喜色落不下来。
戚凤箫听得瞠目结舌:“你小时候就偷偷去过赌坊了?母亲和婶娘没罚你么?”
“没去成,被我哥逮到了,连那五两银子也被他没收了去。”宋玉莹至今想起,仍愤愤不平,“不止如此,回去他还告状,害我被阿娘关在院子里半个月才准出门。”
“我倒觉得二弟做得对。”戚凤箫眼中含笑,鬓边步摇轻晃,乐不可支。
在银楼里挑头面,遇到李绮玉,她也听说了宋玉莹要嫁入陈家的风声,笑盈盈打趣。
见她们聊得开心,戚凤箫适时提出出去走走,申时一刻在银楼外会合,再一起回府。
戚凤箫领着余嬷嬷,朝着宋玉莹说过的当铺走,随手拔下一根发簪问价,伙计舌灿莲花,很会压价。
好在余嬷嬷记得另一处当铺所在,离得略远,她们坐在马车里,走了一刻多方到。
问过价,给的倒比先头那一家还低两成。
戚凤箫不情愿,将发簪收回来。
伙计见她生得貌美,戴着面纱不轻易示人,猜测她是哪家的妾室或是外室,拿了主家的东西,偷偷赚体己银子的。
伙计面上露出不屑,嘴里念叨着:“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偷拿主家的东西,我没送你去见官就不错了。”
“胡说八道什么?”余嬷嬷扭头横他一眼,神情含怒。
戚凤箫倒是无所谓,拉着余嬷嬷往外走:“嬷嬷,算了。”
余嬷嬷也知不是争一时之气的时候,闹得大了,让侯府知道,可不是好事,只是她听不得旁人说戚凤箫的不是。
“这家不成。”余嬷嬷心里郁着气。
戚凤箫含笑宽慰她:“嬷嬷消消气,咱们不再登这扇门便是。再说,那伙计也没说错呀,我本就是偷偷拿东西出来当。”
只不过,那些东西是她凭本事得的,她拿得理直气壮。
时辰不早,戚凤箫登上马车,往银楼方向走。
道路两侧的铺面前,也支着些流动摊位,戚凤箫随意扫过去,目光忽而顿住。
唤停马车,戚凤箫款步走到一处卖镯子、发簪的铺面前。
“箫箫,这些都是假的。”余嬷嬷以为她看上了哪件,附在她耳边小声提醒,不想让她上当,“你若想买首饰,改日咱多带些银子,去银楼买。”
那蓝底布包里的银票、银子,皆是戚凤箫攒的,余嬷嬷觉着,就该花在戚凤箫身上。
戚凤箫侧眸给了余嬷嬷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拿起一只白玉镯,放在手中掂了掂。
再回到马车上时,她雪腕间套着两只白玉镯,像是一对。
一只是侯夫人送的,另一只是方才小摊上买的。
刚买的那只,乍一看与侯夫人给的羊脂玉镯极像,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戚凤箫擡起小臂,将腕间套着的玉镯递至余嬷嬷眼前,含笑问:“嬷嬷,你看像不像?”
自然是像的,余嬷嬷不懂行,也没戴过这般贵重的东西,从外形上,根本辨不出。
“箫箫,你买这镯子是想做什么?”余嬷嬷目光从那镯子上移开,落在戚凤箫眉眼,疑惑问。
此刻她才恍然发觉,戚凤箫不是她想象中光长个子不长心窍的小姑娘了。
忽而,余嬷嬷心中生出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骄傲,可一想到她是困在侯府被迫成长的,余嬷嬷又有些难受,一时悲喜兼集。
戚凤箫收回小臂,纤指抚过两只玉镯,蜷长的睫羽下敛着盈盈笑意。
花了五十文钱买下的“白玉镯”,配戚凤笙,最为合适。
回到银楼,见到宋玉莹,天色已渐渐暗下来,两人没再耽搁,直接吩咐回府。
“今日没挑到合适的,明日我得再出来一趟,好生替你挑选贺礼。”戚凤箫捧着手炉,眉眼含笑。
宋玉莹自小娇养,御赐之物也用过不少,当真不缺什么。
见戚凤箫有心送她礼物,又颇费心神,也顾不上脸皮薄,当即道:“只要是戚姐姐送的,我都喜欢,你便是去园子里折几支梅花送我,我也欢喜。”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戚凤箫忽而想到要送她什么了。
回到岁苑,天色已如墨染。
许久没走这么多路,戚凤箫小腿泛酸。
用罢晚膳,握着绸布塞棉絮制成的美人拳,轻轻捶打。
余嬷嬷本在她身侧,与她说着嫁妆的事,见宋玉光迈步进屋,忙施礼问安。
不等宋玉光赶人,便主动退出去,还替他们合上门扇。
若非宋玉光记得是余嬷嬷的声音,几乎要怀疑方才出去的是旁的丫鬟。
“你与余嬷嬷说了些什么?今日她怎的不赶我出去,还主动把内室留给你我二人?”宋玉光坐到她身侧笑问。
他以为,经过昨夜的事,余嬷嬷只会越发护犊,根本不叫他靠近箫箫。
听见轻轻的捶打声,宋玉光猜到什么,展臂将她手中美人拳拿开,放至一旁,顺势将长指搭在她小腿处,隔着衣料,轻轻按揉。
他力道不轻不重,偶然揉到某些角度,戚凤箫小腿骤然又酸又软,语调便有些不畅:“嬷嬷只是心疼我,想让我多养养身子,啊,嗯,今日我已说过她。”
身形不稳,戚凤箫将手臂攀在他肩头:“世子莫要再揪着不放了,唔。”
话未说完,唇瓣便被堵住。
似是惩罚她似的,按捏她小腿的手,顺势探入她裙摆,沿她腿侧徐徐往上攀去。
戚凤箫受不住,一条手臂从他肩头垂下来,隔着裙料,抓着他小臂往下推。
贝齿轻合,蓦地忆起他唇上好几日才好的伤,又狠不下心,只得愤愤呜咽。
男子终于放开她,顺手捏了一把她腿侧软肉。
感受到她身姿猛然一颤,宋玉光倾身,轻抵她眉心,嗓音略哑,低问:“箫箫方才唤我什么?”
她知道管教那嬷嬷,怎不知该改改对他的称呼?
床围间,情浓之时,她可不是唤的世子。
宋玉光:叫一声夫君听听。
戚凤箫:当初是你不让我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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