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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忌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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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老倏地站直身体,原本和善的笑容也僵在了唇边,懦懦地说不出一个字——他不知道钟原此去晏南都听到了些什么,而现在的情形,又根本容不得自己开口去问。

钟原缓缓弯腰,将手心里的那枚黑字的“车”端稳又正式地放在桌面上;辛老的目光也紧紧跟着那枚棋子从钟原面前移动到了桌面上,然后便固定在了那里。

花梨木的棋子上挂着薄薄的汗渍,想是被钟原攥在手心有一会儿了;如此重要的一枚棋子,从棋盘中不翼而飞他竟始终未发现。这样极其失败的“欲盖弥彰”,真的是把辛老钉死了一般。

钟原转身离开,留着辛老还在死死地盯着那枚棋子,好久。

离开别墅时,钟原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想着刚刚辛老的表情。

这事已经浮出水面,三叔显然知道,但从章伯的反应来看,想得到答案又不能追得太紧;他有预感,总会有人来跟自己说明白,那就安心来等吧。

他一路疾驰,朝余知予的住处驶去:几日未见,“如隔三秋”这样的词汇早就不足以贴切地形容他的心情了。

公寓的停车场里车来车往,钟原将车停稳,紧盯着从入口处进来的每一辆车,直到那辆熟悉的黄色的车终于出现,他才将手中的烟撚熄,悄悄下了车。

余知予并不知道钟原今天回来,同往常一样,她下车之后便径直朝电梯口走去。背后一股熟悉的温热气息缓缓向自己靠近,她脸上掠过一抹甜丝丝的惊喜,随后又被违心地忍了回去。

待那气息终于变成个拥抱,从背后将她拢入怀中,余知予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又抽烟。”

“因为我每次抽烟,或多或少都与你有关……”钟原小声说着,脸颊却放肆地在余知予发梢摩挲着,“比如说,十分想你的时候……”

余知予轻轻扭动着肩头,目光怯怯地扫过来自周围的视线:“别闹了,这么多人呢——”

钟原略微松手,她便得以挣脱;余知予面色微窘地理了理耳畔刚刚被钟原“蹂躏”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这一幕看在钟原眼中,只觉得温暖与美好,像春日里微风轻拂过的水面,波光粼粼,水缦潋滟。

“来干嘛?”余知予擡眸,见钟原一脸疲累,眼窝也似乎深了些。

“嗯——”钟原双手插进裤兜,耸了耸肩膀,“饿了,来蹭饭!”

他说地轻松自然,既像在撒娇,又像在耍赖。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八年前两个人各自为了自己的理想努力奋斗的那些日子。无奈的是这份美好早被岁月的尘土无声地复上了厚厚的一层,满目疮痍地,孤独又无助地喂着时间;近在眼前,却又好像远得毫无边际。

余知予的住所,是间简单的公寓;根据冯域的调查,这间公寓,也是那个沈未为余知予置办的“员工宿舍”。

钟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住地打量着屋里的一切:暖灰色的墙壁,橡色的地板,清素色系的软装,每一处都透着温婉和恬静;而这些,恰巧是余知予最喜欢的。

余知予从厨房端了盘热气腾腾的炒饭出来,见钟原正盯着墙上一组抽象的画组发呆。

“别看了。来,吃饭!”

从早上到现在,钟原根本没吃过东西,确实早就饿了。

“好吃吗?”余知予托着腮,问道。

“嗯!”钟原只顾吃,头也没擡。

过了一会儿,钟原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移动着指了指四周:“这些……”他将目光回到余知予脸上,“还有——那些画儿……是你选的?”

余知予正擡手撇掉钟原嘴角的饭粒,听到钟原的问题,她脸上笑容未退,只是莫名地干硬了起来,像被风化的泥塑;她直直地望着钟原,十分干脆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钟原会意地挑了下眉梢,低头继续吃饭。

很显然,房子是沈未准备的,那这些……如此看来,这个沈未,还真是不简单,再加上自己刚刚在清泉镇听到的那些片段,钟原觉得,必须要好好地重新审视一下这个人。

饭后的时光悠闲惬意,钟原坐在沙发里无聊地翻着杂志;余知予倒了一杯水,从厨房走了出来。

“给——”

白皙的手臂横在钟原面前,他放下手里的杂志,伸手接过杯子,放在茶几上;又飞快地擡起手抓住余知予的胳膊,朝自己的方向稍一用力,余知予便顺势跌坐在他腿上。

余知予猝不及防地被钟原紧紧环住,动弹不得。他的脸缓缓凑近,温热的鼻息朝脸上喷涌而出,肆意地挑动着她的神经。

终于情不自抑,钟原低头便吻了下去。

炽热而疯狂的吻将余知予的整个灵魂都敲击得眩晕起来,她慢慢闭上眼睛,任他的气息在四周弥漫。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一室暧昧。

钟原伸手去拿手机,余知予本能地想趁机“脱身”,不成想钟原环在自己腰间的右手又加了几成力度,丝毫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

“别动!”钟原语气强硬地说着,一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屏幕上,“方块”两个字跳得正欢。

“你小子,肯接电话了?”电话那头,传来许菱的抱怨。

“这是想我了吧?有事快说,我忙着呢!”钟原笑着揶揄,右手绾着余知予的发梢,温柔地在指间绕着圈。

电话那头许菱却不屑地冷笑着:“你少臭美了,我才没工夫想你;是这样,那天你要我去查的档案,有眉目了,当年那场车祸,表面来看,确实没什么疑点,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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