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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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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审

“陛下,那我们再来说一说古画的事吧,人证物证俱在,殷将军再不能推脱,忽悠别人来顶缸吧。”

长乐闻言,立即转头嗔怪殷恪道:“殷将军,我先时就同你说过,缇帅府不养闲人,你常年不居府,难免府上下人因闲生事,偷拿夹带,暗生是非,你本就管缉拿,怎地成了灯下黑,自己府上反不上心,须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这不是凭白惹各位大人误会嘛。”

殷恪孱弱地笑了下,“陛下教训得是,是臣的过错。”

裴修己腹诽,这二人一唱一和,全当自己是个傻子。他轻哼一声,不打算容忍这出双簧唱演下去。

“陛下,眼下物议甚嚣尘上,谣言纷飞,可不是一句疏忽就能轻轻揭过的。臣请愿公开审理此案,给士子百姓一个交代。”

几轮交锋下来,裴修己摸清了长乐的脾性。拢聚愈多的人,才愈有可能堵住长乐的“徇私”和“护短”。

长乐等的正是他这句话。

“好啊。”她答得爽快。“裴中书令果然是国之柱石,眼光深远。江山为轻,民为重,此案为朕登基第一要案,百姓的关切,更是让朕深感千钧重担,唯有恳切察之,才能给百姓一个交代。这样,大理寺和刑部安排一下,朕要公开审理此案,允许京城百姓,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商贾士子,皆可现场围听。皆说谣言止于智者,但朕更相信,谣言止于真相。朕希望,将来,有井水人家处,便有诚实和良善,惩恶扬善,复归真理,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是皇族和朝廷,义不容辞的责任。”

裴修己怔仲,他是预备两司会审,不察要把京城百姓牵扯进来啊。届时若群情激愤,难保不会出现新的岔子。

裴修己寻了个搪塞借口,“陛下愿意开诚布公,与黎民交心,邀黔首亲鉴司法清明,自是一等一的帝王之恩,臣等怎么会不欣喜拥之,忠诚蹈之。只是,陛下万金之躯,尊贵异常,现场百姓难保鱼龙混杂、忠奸难辨,扈卫安保压力,着实甚巨,万望陛下体恤,亦为安全故,请搁置此法。”

长乐不依不饶,“裴大人,是谁带头屡屡上书请愿要彻查此案?”

“是臣。”

“是谁言之凿凿告知朕,因为不缉拿缇帅京城百姓民怨激涨?”

“是臣。”

“又是谁,说不立时查清此案,无法给邱氏一家人交代,寒了天下读书人、士大夫的心?”

“还是臣。”

“既如此,公开审理此案,是不是当前解决诸多困难的最好办法?”

“……是”裴修己不情不愿道。

长乐拂袖站立,骨子里溢出的,是女帝的压迫和威慑。“既如此,我们没有理由放着通途不行,转行羊肠小道。迂回曲折,何日能到山之巅?至于朕的安保……”她凝视着裴修己,得体微笑下是掩饰不住的笃定,“裴大人特遣来的金吾卫,朕放心。”

主意已定,裴修己知道再无法动摇长乐的心意。他拱手抱拳,“那臣去安排,三日后,陛下看可否?”

“不用。”长乐淡淡道:“朕喜欢快刀斩乱麻。就在今日,人,朕都带来了,直接会审吧。”

长乐还不忘转头,微笑地征询主角的意见,“殷将军,如此可行?”

殷恪缓缓释出安抚的笑容,“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得允臣稍作洗漱,蓬头垢面,有损臣名。”

事实证明,殷恪“多虑”了。

缇营卫露天的审讯台,挤满了看热闹的大姑娘小媳妇。

“我从没想过,缇帅生得这般俊。”

“啧啧,那些世家贵族吹嘘得美名天下的儿郎,没有一个品貌这样好的。”

“哎哎,缇帅犯什么罪啦?”

“听说是扯上了几副古画,城东头老邱家知道吧,说就是从他家冤抢过来的。”

“老邱家?这对父子,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孤品哄成赝品贱价收购,赝品当作真迹高价出售,这些年,坑骗的人还少?”

“是哟,谁给他作证,谁就是蛇鼠一窝,坏了良心哟。”

“小声点,证人来了。”

新上任的内殿总管太监全福拂尘一甩,挺胸中气十足问来:“堂下何人?”

瘦小的中年男子,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回中贵人的话,小的名叫张十,是邱宝丰的邻居,做了二十多年近邻,他家小子们,还是我瞧着长大的哩。”

邱家的店铺是前铺后宅的布局,做了这些年的邻居,前头的生意,自然也是知晓个大概的。

具体的审讯是刑部的活计。兹事体大,裴昉一介尚书,亲自上阵。

他笑容可掬,循循善诱,“张十,本官问你,邱宝丰暴毙之事,你可清楚。”

张十迫不及待应道,“青天大老爷啊,小的不能更清楚了,邱宝丰是活活气死的,碗口大的血块,那是一口一口朝外呕,饶是壮汉也禁不住这般吐血呀,没过半日,就去了。”

裴昉追问:“气死?因为何事?”

张十惋惜极了,忿忿不平,“还不是那三幅画,说是他三年前购得,他自己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费钱托人裱制,放在店里做陈设,有言在先,只赏不售,凭是多高的价都未松口。谁能料到,引惹来那群张牙舞爪的官差,多次求买,作得鸡飞狗跳,不得安生。后来,好不容易渐渐止息,他又莫名牵扯进一个讼案,挨了四十杖,外加半月拘禁,回来之后简直瘦脱了相,不到三日,便半夜吐血而亡,而那三幅画,不知何时不翼而飞,我当是哪家飞贼,趁乱偷摸昧了去。今日被官差唤来作证,才知道竟然私藏在了缇帅府里。”

说得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原本,张十说完话,预想能收获围观百姓的唏嘘、同情乃至愤怒。

是以,说完话后,特意顿了一顿,举袖摸了把老泪,顺势偷觑四周。

然而场子内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裴昉亦有些尴尬,掩饰地清了清喉咙,拍案“威吓”道,“放肆,朝廷命官,岂是你能胡乱栽赃攀咬的,你说这画是邱家私藏,可有证据?”

“怎么会没有,我同邱家关系极善,我知道但凡从他家铺子出去的诗画文作,必定盖印有邱西堂印章。大人展画一鉴便知。”

岂料,殷恪忽然出言打断,“不必展开了,确有其印。”停了停,还是没忍住,拧眉补充道:“甚是难看。”

站立一旁,等待传讯的新科进士邱随闻言讥讽:“你终于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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