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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成婚钟鼓乐之(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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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的节日是他当下最应该用心操办的盛典。

“你放心去忙吧,我知道中元节很重要,于鬼国而言,是亡者能魂归故里、再见故人的意义非凡的日子。”陆时微大度地挥挥手,自己继续捧着脸遐想。

读过这么多话本,她还真不知道哪样的婚典最合心意。

隔日午后,天气晴好,宜远游。

“小丫头乱跑什么?你成天这么淘气,知不知道不听话的小孩,那是要被鬼差抓走的!”偌大的一座府邸,里间小院里传出妇人零零碎碎的唠叨声,伴着小孩的欢声笑语。

“噗嗤。”

极响亮又毫无掩饰的一声笑。

“咦?”妇人疑惑地四处张望,找不见人影,眼尖的小孩努努嘴示意她,“祖母,有人在屋顶!”

妇人擡起头,青黛色的房瓦上果然斜斜地倚了个人影,生得姿容秀美,半点不像上房揭瓦的歹人。

“这位姑娘,你不请自来,是有何贵干?上面高,你小心些啊。”

那人身姿轻盈,登上房顶都没有响动,想来再寄希望于家中护卫已是无用,妇人识时务地软了语气,好声好气地问。

话音刚落,姑娘一跃而起,在小孩情不自禁的“仙女姐姐——”感叹声中,轻飘飘地飞身而下,径直来到妇人的面前。

妇人大约有五十来岁,不显老态,生得慈眉善目,穿着打扮皆是得体,脖颈、手腕、发髻上,都戴满金晃晃的首饰。

陆时微慢悠悠地绕着她走了一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衣着打量,方才满意地说:“穿金戴银,珠光宝气,富态圆润。小明诚不欺我,你这一世是个好命格。”

每个字都能听懂,但妇人还是听得云里雾里,只以为她是在品鉴自己身上的首饰价值几何。

坏了,真遇上白日抢劫的大盗了。

妇人干干地笑起来,一把将小女孩护在身后,堆着笑问:“女侠是想要金银珠宝?我带在身上的那都是假的。如果你要真的,只要不伤性命,皆可双手奉上。”

“我不要。”陆时微无奈摇摇头,退开几步。

老太婆早已不是记忆里枯败凋零的模样,原来不经岁月磨砺蹉跎,她该是这个样子,平安和乐,安度此生。

她虽不可能认得自己,不会再有相认的痛哭场面,但没什么比现在这样阖家美满更好的了。

“我只是想来看看您,不必烦忧,只是觉得同您有缘。”说话间,陆时微手心凝起柔柔的红光,聚向小孩的眉心。

小孩恍惚地看她一眼,面色随之红润饱满,浑身都暖暖的,她羞答答地感谢:“真的是会仙法的姐姐?谢谢你!”

她笑着点点头,追问道:“您一定很在意这孩子,为什么不阻我?不怕我是坏人了?”

妇人困惑地瞅了她好几眼,猜不出她的用意,最终松了口气,微笑起来,说:“也是觉得姑娘面善,想来是能庇佑这孩子的。”

兴许人与人之间的确存在眼缘,她做小乞丐时,老太婆怜她孤苦,抚养她长大,延出一段更胜亲缘的感情;如今同她素昧平生,老太婆依旧能信她是个路过的好人。

大概是因为老太婆总是那样慈祥善良。

步出宅子两步,江予淮果然正在外间等她。

陆时微一开始一直不敢来找老太婆的转世,只遥遥地望过多次,她仍执拗地认为老太婆是因自己而死,因而十分怕她会过得不够好。

这一回她了却一桩心事,心下舒畅,缠着江予淮谈天:“说起来,你有没有想过再去看看从前的父母?我记得他们都是待你很好的。你们那一家,也就那江衍之是个坏种。”

他颔首,语气淡淡地说:“确实执着过,但找到又如何。本来便只是有那一世的缘分,他们为人恭敬有礼,是含冤而死,再积攒福报入轮回,会过得好的。”

至于江衍之,为人时善妒,不思进取,多有背叛之举。果然到鬼国后被分入地狱,不做完百年的苦力不得转生。

天道昭昭,也无需他再去报复。

“你倒是想得开。”她瞟他一眼,咕哝着说。

他含笑看她一眼,悠悠说:“也分人。如果当年苍山一战,换做是你消失在我的眼前,我也绝不会答应只这一世姻缘,是生生世世都是不能想开的,定会想办法救活你。”

他只要情深缘深,夙世因缘。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又合时宜,然而陆时微却是莫名其妙现出些忧心的神色来,这神情近日来常出现在她的面上。

江予淮的满腔真情不得回应,不解其意,“时微,你这两天总皱着眉头是在想什么事情啊?你们鸟族出什么乱子了不成?”

她闷闷地说:“能有什么乱子……唉……其实是我前两日遇到了黑无常,他说已经想好同我们道喜的词了,问我是更爱听白头偕老还是早生贵子什么的。”

江予淮起先还认真听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声,可听她絮絮叨叨,他越听越胡乱,猜测着说:“小黑他是有些多话,你不想同他胡扯的话,我明日便不允他用婚典的事来扰你。”

“也不是!江予淮,你的原身是什么?”她面上泛红,羞涩地问。

他不明所以,答:“我生而为神身。”

她脸上红晕更甚,哼哼唧唧地说:“这样啊,那一只鸟,和一个人形,莫不是要生出只羽人来?我可不喜欢羽人……”

“你已经在忧心这事儿了?神族繁衍后代不易,是不是为时尚早了些?”他诧异地挑挑眉,随口说:“那不如只成婚,别生孩子了,谁说一定该有孩子?”

她眼睛一亮,嘻嘻道:“如此甚好,那我们分开睡吧!”

待她跑出去几步,江予淮堪堪反应过来,急急捉住她,低头落在她的唇上啄了啄,哑声道:“那可不行。”

婚事没有着落,两人卷铺盖回了扶风山顶,又大门不出地过了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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