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少年志之七斋学员(2/2)
“这话听起来怎么不太对劲?不过你说的没错,我一定会证明我爹清白的!”韦衙内干劲满满的离开了。
不过韦衙内这个憨憨,从来都不懂得什么心机,于是他直接跑到韦太尉面前跟他对峙,质问他是否杀了陈工,是否抢夺了图纸准备卖给夏人。
韦卓然并没有否认。
韦衙内心中一颤,没想到他爹竟然真的背叛了大宋。他手中拿着刀,本想杀了韦卓然再自杀,但面前的那个人是亲生父亲,他根本下不了狠手。
韦卓然命令他的亲兵黑甲卫拿下韦衙内,暗中的乔依和元仲辛担心韦衙内出事,于是站了出来。元仲辛尽可能的与为太尉周旋。为赵简找出他犯罪的证据拖延时间。
赵简拿着韦卓然的证据出现在大家面前,可元仲辛为了取得韦卓然的信任,当着他的面把证据烧掉了。并且元仲辛巧舌劝说韦卓然把他们逐出开封城,韦卓然竟然真的被说动了,答应放了除了韦衙内外所有人出场。韦衙内怕他爹暗中派人追踪,于是他用自己的性命威胁韦卓然,让他爹不许派人跟着。
韦卓然面不改色,说:“我知道刚才那个小姑娘武功卓绝,天下难寻敌手,我怎么可能让我的人白白丢掉性命。收起你那一套吧,你的命除了对我来说还算有用,对于其他人一文不值!”
对于不知情的七斋成员来说,这件事惊心动魄。但要乔依自己评价,只能说是韦卓然放水放得真的太明显了,若是他要下死手就连自称武功绝顶的乔依,也不可能一点伤都没有的闯出去。
从韦府出来的三人在城外与王宽他们会合,从王宽那里知道了夏人的细作已经被陆观年派来的人杀死了。不过那名细作之前曾告诉他们,夏人明日五时,会在西郊山神庙与宋朝的一位高官进行交易。
他们猜测这名高官就是韦卓然。
王宽他们早已把这一消息告诉了陆观年,并且陆观年也答应提前在山神庙设伏。既然一行人已经出城,赵简决定明日也去山神庙一探究竟。
次日,乔依一行人来到山神庙,门口处有三个夏军暗哨。
乔依使用随身携带的迷药,让迷药顺风吹过去山神庙,迷晕了除了七斋的里外所有人。元仲辛把所有暗探都藏起来,赵简告诉大家这次作战计划,他们打算伪装成夏人的暗探与韦卓然进行交易,将韦卓然生擒。
此次任务危险至极,期待必须做好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心理准备,且他们现如今都只有彼此,相互信任。在这样严肃的氛围中,乔依也不得不正色起来。
韦卓然率兵前来山神庙与夏军暗探进行交易,但陆观年迟迟未出现,元仲辛猜测陆观年那边出了问题,现如今他们只能靠自己了。
山神庙,韦卓然迟迟不肯拿出图纸,看样子是对面前的几人产生了怀疑。索性元仲辛破罐子破摔,承认了他们的身份,并声称周围已经被大军包围,让韦卓然束手就擒,韦卓然不信,反而出动黑甲味下令捉拿他们。
乔依武功了得,她上前制住了韦卓然,并从他身上搜出了车行炮的图纸,并把图纸递给元仲辛。一些人拿到图纸后想离开,但山神庙早已被黑甲军包围,他们从后院逃走时被黑甲军埋伏,图纸再度落入到韦卓然手中。韦卓然将图纸给夏军暗探,让暗探他们离开开封城。
此时,陆观年才率兵姗姗来迟,将山神庙层层包围,他希望韦卓然能够束手就擒。韦卓然手下的人本想拿着兵器冲出去,但韦卓然命令他们放下兵器,不得反抗。
这一场大戏终于要落下帷幕。
乔依看着面前的韦卓然,在这场戏中,他演一个卖国贼,放弃了往昔的荣耀,身负骂名,背井离乡,还要离开自己唯一的儿子,这种勇气真是可嘉。
但这值得吗?
难道并不可笑吗?
一个国家的强大,难道不应该想着如何壮大自己,增强军队的实力吗?反而却要想着用一张残缺兵器的图纸搞垮对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偏偏有人为了这种可笑的计划付出一切,让乔依不知道说什么好。
为韦衙内手拿禁令出现在大家面前,看着七斋所有人平安无事的样子,他松了口气。
韦衙内毅然决然的跪在了韦卓然面前,他向韦卓然道歉,称他绝不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虽然不孝,但却对得起大宋。
韦卓然轻抚着痛哭流涕的韦衙内,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韦卓然下狱,韦衙内一直跪在他面前。叛主盗图是死罪,韦卓然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但他希望韦衙内可以平平淡淡的活下去,延续韦家的烟火。
乔依想,若是他能痛骂一顿韦衙内,韦衙内的心里或许还会好受一些,可就是这种欣慰的语气让韦衙内不知怎么才好,心中愧疚难安。
果然不出所料,一根筋的韦衙内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想要自杀却被乔依阻止了。
乔依抢下韦衙内的匕首,责备道:“你傻吗?这明显是你爹联合我们掌院,乃至大宋皇帝演的一出戏,你居然没看出来!”
听到乔依的话,陆观年和韦衙内有些差异。
韦衙内依旧跪着,想要抢夺乔依手里的匕首,“你别骗我,我爹都要死了,这怎么可能是假的!你别拦着我,我对不起我爹,我要跟他一起去!”
韦衙内求死心切,韦卓然只好道出实情。
真的就是乔依所说的那样,这只是一场戏。送给夏军的那份图纸是假的,陆观年之前在城门口被禁军拦截,也只是配合韦卓然送出图纸。但没想到韦衙内偷来了军令,放他们出城,这倒是让他们有些骑虎难下。好在乔依没有强加阻拦,让韦卓然得到了图纸,并安全的送夏军暗探离开。
那份图纸就是一个阴谋,图纸的确能车行炮,但生产出来的车行炮有缺陷,夏劳民伤财,扰乱军心,这就给了大宋反击的机会。陈工也是知道这个计划的,为此他不惜付出生命。
如今夏军暗探带着图纸离开,韦卓然表面被判出死刑,暗地里却改名换姓的被送到岭南生存下去。若是夏军一日不造出车行炮,他便一日不回开封城。
知道真相的韦衙内目瞪口呆。
他机械的转过头问乔依:“你也知道这个计划吗?”
这个问题陆观年和韦卓然也很感兴趣,他们都看向乔依等着她的回答。
乔依当然不能说自己早就知道这样的话,“我是从陈工被杀之后才推测出来的。
首先,陈工死在被禁军保护的小院内。若是想要陈工的死不被传出来,你爹身为禁军的统领那岂不轻而易举。或是把陈工的死归结为其他国家的暗探刺杀,岂不更为神不知鬼不觉?为什么偏偏要把罪名安在元仲辛和赵简的身上呢?总感觉像是刻意把我们七斋的调查方向引到禁军高层上。
其次,衙内你带领赵简和元仲辛进入韦府这件事。你爹身为沉浸官场多年,被防政敌在府中安插眼线,定会对家中了如指掌,怎么可能不发现元仲辛和赵简,这两个不会隐藏自己痕迹的人?只能说明你爹是故意视而不见的。
最后……”
“还有?”韦衙内不敢置信。
“那你还听不听了?”乔依眼睛一眯,露出危险的信号。
“听!”
韦卓然这个老狐貍早就发现自己儿子和面前这个小姑娘,二人之间不同寻常,但看到自己儿子这么没有骨气的样子,还是恨铁不成钢。
“最后,你爹数次故意放七斋的人离开。比如赵简中毒那次,你虽然以身试毒,逼迫你爹教出解药,但那时赵简只有不到一个时辰就会丧命,你才刚刚中毒,若是再拖一个时间,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你爹身为禁军统领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吧?
再比如刚才,你爹带了那么士兵,若是让他们对我们出手,我们必然讨不了好,哪怕是有我在,也不能保证你们安然无恙。
其实推测出这个结果之后,你再反观之前的事,就能发现处处都是漏洞,一环套一环的巧合。”
陆观年也从未想到以往那个自己印象中古灵精怪、有些胡搅蛮缠的少女,竟如此聪慧,很容易就推断出这个机密,若他不是请了圣旨可以告诉韦衙内,他还以为这件事是除了商讨计划的人,绝对不会有人知道。
父子二人分别在即,韦卓然十分欣慰韦衙内的成长,就算他身在岭南也会为韦衙内感到骄傲的。
离开前乔依把特意带来的一些药送给了韦卓然,其中有可以解百毒的解毒药、强身健体的培元丹、强效的驱虫药,以及治疗各种常见疾病的药都备了一些。
韦卓然对外宣称被判处死刑,韦家被抄家,韦衙内在韦府门口怀念韦卓然。但这也不耽误他领着乔依翻进院子,找出他自己藏的私房钱。
韦衙内坦然的告诉乔依:“我爹之前收其他人送来的银子,也是配合着皇上在演戏。之前我所有的花销,都是我爹变卖家族产业得到的。”
“你这些银票和金子是怎么回事?你看样子可能也不像是那种会省钱,然后攒下来的人。”乔依一副不解的样子。
韦衙内得意:“这些都是我自己挣的!你真以为我只会花钱啊?”
“你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纨绔嘛。”乔依重新审视韦衙内,“这么多钱,你就告诉我了?”
“有什么关系?我这是告诉你,以后跟着我你一定不会喝西北风的,我能养得起你!”这话说得好像是在下什么决定。
乔依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谁要你养我!”
“是我!是我要养你!”
经历这件事之后,韦衙内成长了不少,但依旧不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