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嫉妒心(1/2)
第55章嫉妒心
这丹凤眼男生叫朗言,问丘平:“你们老板是不是?”
“gay吗?”丘平一边领着他去露台,一边说:“是。是我男朋友。”
朗言大吃一惊,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丘平的疮疤上。丘平不再时时戴着帽子口罩,雷狗怕他闷出痱子,不准他遮挡着脸。久了也就习惯别人的惊异、好奇、嫌恶。丘平笑道:“我很丑,你觉得配不上老板?”
朗言倒是尴尬了:“抱歉。我……你们这样的搭配比较少见。”
丘平微笑:“真会措辞。我胡说八道的,我哪配得上老板,老板单着呢。”
“那他真是gay吗,这你没胡说八道。”
“兄弟,我劝您别试了,先别说多少人盯着他,你要跟他好上了,在这孤岛一样的圣母院做牛做马,您愿意?”
“可以考虑啊,”朗言欢快道,“挺羡慕你们在这里工作,风景美丽,空气清新,市里花太多时间在交通上,来到这儿,时间一下空出来了,感觉白捡了几天命。”
丘平乐了:“也对哈,不用堵车挤地铁就是福报。”
难得有个年龄相仿、爱好相近的客人,谈谈电影、剧场、帅哥、好吃的餐厅和同志圈,丘平挺高兴,也就原谅了雷狗给自己划界线的愚蠢。雷狗终究没打心里接受gay,忙不叠给自己拉一条警戒线。哪怕跟他上床,雷狗想的肯定是因为我爱着这个人,而不是我是同性恋。
“想啥呢?”朗言说,“眼神那么幽怨。”
丘平回过神来,胡乱指着前方说:“看那边,湖岸有人。”底下有两个靠得很近的人影,渐渐向圣母院走近。进入圣母院的光圈中,才看出是一男一女。
“你们剧团的?”
“阿花和小虎。”
“咦,他们在干嘛?”
丘平惊诧地看着罩在光圈里的人。他们像两具木偶,目视前方,开始脱鞋子。脱了鞋子,再脱袜子。他们把鞋袜放在对方身前,然后男生解开外套,女生脱下脖子的项链。女生解开头发,利落地把紧身T恤脱下来,上身只剩运动背心。
丘平对男女演员都有印象。男的眼睛小,异常安静,唯一一次听到他说话是在排练时单脚念诗。女演员的身段富有性魅力,即所谓生有媚骨的人,举手投足之间会挠人心尖。他对女性没有欲望,纯粹是欣赏她的性感。
他骇然道:“他们不会在这儿干起来吧?”
“他们在排练呢。这俩口子挺好玩儿,小虎是中戏文学系毕业的,写诗还写剧本,算是个小有名气的才子。阿花复旦英语系的,两人凑一起聊纳博科夫、福克纳、聊保罗奥斯特,别人都插不进嘴。小虎写了部默剧,表演形式很简单,他们把身上的衣服、饰物一样样脱下来,交给对方,让对方穿在身上。演到后面,小花会把头发、眉毛全剃下来。”
“这么大牺牲吗?”只见小花几乎赤身裸体,小虎则脱了外衣,穿上了阿花的背心,“这尺度国内也不能演啊。”
“他们过几个月要去日本了,打算结了婚,一起到那边做话剧。”
“这戏要讲什么呢?”
“小虎说,他要找爱情的终极点,想探寻一个问题,做完爱后,爱情还能到哪个地步?他们把自己有的全交给对方,甚至变成对方的样子。”
丘平心被戳了一下,顿了顿,他道:“人和人的关系应该有界线,这哥们儿在跨进一个恐怖区域。”
“没那么夸张吧,男变女,女变男,一个很普通的社会议题。我觉得有意思的是一个人能多大程度把自己扒下来。你看到阿花的后背吗?”
阿花已经全裸了,美妙的身体一览无遗。她的腰上有一色块。“纹身?”
“她有个鲸鱼的纹身,十几岁的时候纹的。他们在讨论要不要在舞台上把纹身弄掉。”
丘平轻吁一口气:“我操,那成行为艺术了,真他妈戏疯子。男的呢,这男的怎么脱得磨磨叽叽?”
“急啥。小虎身材不好,鸡把也不怎样,没什么看头。”
“哦。”
过了凌晨,丘平回到室内,心绪混乱。他很想跟雷狗待一会儿。雷狗住在二楼最靠山林的拐角间,刚拐进回廊,就见一人站在雷狗的门前。细腰长腿,脖子到肩膀的曲线极优美,最显眼的是腰部的鲸鱼纹身。
丘平停住脚步,退到库房的门后。他听见门打开了,雷狗的声音低沉,不知道说了什么。阿花的声音倒是清朗:“我下午问你……”雷狗回答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阿花又说:“就一晚……”“进来吧。”这回雷狗的话声能听清了。
门轻轻关上。丘平愣在那儿,进退两难。
他应该去敲敲门,顺便敲敲雷狗的脑袋——人是有主的,马上要结婚了!可他回心一想,他跟雷狗不清不楚,也没确立关系,有什么资格去干涉他私生活?便闷闷地回到自己房间。
这一晚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脑子里信息纷乱,杂草丛生。磨床单了一个多小时,门被打开了。丘平怕猫女进来烧他头发,所以锁了门,但他的锁对那人完全无效。
雷狗坐在他的床上,大手掌轻摸他的头发,凑过去说:“你没睡,别装了。”
“你进来能不能敲门,”丘平背过身,闷声道。
“咦,你生什么气?”
“没有,”丘平想落下句号,可忍不住说:“鲸鱼美不美?”
雷狗莫名其妙,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你说鲸鱼纹身?”他笑道:“美。”
“你跟她做了?”
雷狗把他的脑袋正过来,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怎么会想这个?”“那我该想什么?”“你该想我不会跟别人做,我心里没别人。”
丘平心头一甜,“那你心里有谁?”
“有……”雷狗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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