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岁月(五零年代11)(1/2)
边疆岁月(五零年代11)
工人们早上都会六点钟左右过来开工,十二点就下班了,下午看情况,如果太热的话,七八点才会过来。不是大家吃不得苦,而是如今的人身体健康状况不容乐观,大中午的干活容易中暑,一晕倒一大片,医院还没有药品,只能用薄荷叶子熬水喝当做吃过药了,后来就行成了这么现状,太阳大,天太热的时候不出门干活。
他们到的时候天都大亮了,看看房子的进度,工人们已经开始上梁了,暖暖和欧阳也不干看着,撸起袖子就上前帮忙。
第二天回医院上班,发现属于医院的两排房子已经建好了,面对面两排,中间隔着挺大的一片空地,放着些供人休息的椅子,医院内到处都是人来人往的,吓了她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这么多人来就医呢,走了一圈看到的都是活蹦乱跳的人,没有病人啊。
“院长,这是怎么回事?”
“阿暖回来了啊,下乡的这段时间的事,你写份报告给我。”
“好的。你还没说,这么多人是怎么了?”
老院长一叹气,“原来我们这里没建好的时候,门可罗雀哦。如今看起来像点样子了,就有人想要来摘桃子,也不看看,桃树苗都还没见影子呢。还不是你上次和我听的教学研一体化吗,我打了报告上去,团里很快就给我们配备了不少人员下来,虽然是青瓜蛋子吧,我认了。谁知道才过两天,师里面还有一些老团(早年的建设兵团)也安排了人下来,说是来取经的。取的鬼精哦,我们自己的计划都还在纸面上呢。”
暖暖眼睛转了转,“院长,这人员多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嘛,我们团周边的民族乡那么多,如果光靠我们两个人下乡,光是这一项工作就几乎让我本职们的工作没办法开展,你看这样如何?先让新来的人抄材料,下乡也就是宣传这些,抄好了也熟悉了。下乡的工作就让这些人去。”
“可是他们还不知道能在这里呆多久,太不稳定了。”
“那就集中让他们下去,先把我们今年要走访的民族乡梨一遍,其他的再说。我们作为前辈,不能打击年轻人建设边疆的热血。”
张院长……虽然这主意很坏,架不住他真的很和他的胃口啊。大热天的,下乡一趟,都能让他这个老人家脱一层皮。
送走了闹哄哄的新人,医院再次安静下来,除了他们原来的四个人,暖暖挑了几个是本团的,两个师里面下来的,有一些护理基础的孩子留下来,打算重点培养他们。
医院如今有了房子,床位虽然还不全,医生,药品,工具又缺的厉害,可是暖暖不仅擅长西医,对中医一样很精通,只有要草药和银针,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了。医生,护士也走在路上,学几年总有能出头的苗子,到时送他们到师里的培训班走一遭,就算不能手术,一般的看病抓药总是能胜任的。手术室也在准备了,慢慢的从师里面磨下来了一套手术室用品,医院的工作渐渐步入正轨的时候,他们的房子终于交付使用了。
最近几天欧阳每天都在外面跑,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外,也在找合适的木头,还弄到了不少的旧砖块,每天下班之后都到新房子那边做家具,修葺厨房,壁炉等,暖暖下班了也要去帮忙,闻人爸爸带着阿宽他们回帐篷给他们做晚饭。
暖暖拿着一把小臂长的短剑,按照欧阳画好的线,把木头切成他想要的大小,剑影翻飞,一块块木头飞快成型,不但切口平整,稍有不平的地方都让暖暖处理好了,欧阳在旁边快速的拼接,一架双人床渐渐成型,等闻人爸爸带着孩子们过来的时候,双人床,书桌,椅子和衣柜,鞋柜都摆到了他们应该在的位置,欧阳正在给这些家具胞浆。
原本想要给孩子准备上下铺的床,后来看房子成型后的面积,欧阳和暖暖商量过后,决定做带书桌衣柜上面是床的那种,单面墙就可以放下了,留给孩子自己,他们将来想怎么安排都行。在墙角的位置,特意凸出来一块,联通了壁炉,上面放上炉圈,可以烧点水,没有开炉口,也不用担心弄脏了房间。
那些旧砖头欧阳准备用来砌壁炉和厨房的灶台,后院的杂物房的,如果还有剩的话,就把家里的土地面也铺上砖头,方便打扫。不用切木头了,暖暖把在库市买的布料翻出来,把需要的窗帘,被单被套,枕套等等都做出来,一家人一起忙活了一个多月,又把房子凉了一个月,在入冬之前,终于住了进去。
好不容易轮休一天,暖暖赖在被窝里不想起来,实在是太舒服了,棉花是今年的新棉花,他们团就产棉花,她特地买了找人弹的新棉花,家里所有人都得到了三床,她还给做了棉衣棉裤棉帽棉手套,保证把每个人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虽然刚入冬,家里却已经把壁炉烧了起来,没有足够的煤,也没有可烧的木头柴禾,欧阳找砖厂那边烧废的炉渣运了很多回来,这些没烧尽的炉渣继续烧砖不太行,用来取暖却很棒。
中午,欧阳领了今年的补给,暖暖翻了翻,发现居然只有红薯,还都是砍烂掉的,没办法长期保存才发下来了。
“怎么回事,现在的补给都这么差了吗?我记得今年团里可是大丰收了来的,除了红薯,还有土豆,大豆,黄豆,绿豆,玉米,水稻和小麦,差不多有九十多万公斤吧,这些团里一点都没截留?”暖暖一边说一边开始处理那些红薯,“清油这一年就给发了两百克,糖米面全都没有,按理说供给怎么样不会差到这种地步吧?”
挖坏的红薯,如果不尽快处理,很快就得全烂掉。
手中短剑把那些挖坏的地方刷刷的切掉,放进欧阳提过来的水桶里。要么切成条晒干做红薯干,要么磨成粉做红薯粉,或者粉条。
“全都上交了,今年不少地方都遭灾了,需要支援。今年冬天搞不好大牲口都没吃的。而且,冬天的任务也下来了,师里面要求联通五团至十二团的大水渠,排堿渠。大水渠直深三米,排堿渠直深九米,水渠两边还要种上三排以上的树苗,用于防沙固土。
别的团情况怎么样,我不是很清楚,我们团相当惨,团领导当时图省事,直接沿着库塔路两边划分连队,所以我们要挖两条渠,种植四条防风固□□,贯穿整个团所有连队。划分的时候就给自己弄了长条形,挖渠可不就沿着这个长条形嘛,工作量直接加倍了还多。”
五团六团是从库市往下走,七团到十二团却是往上走,是两个方向的,七团也是这个方向上离库市最近的团场,有将近四十公里的路程,也就是说挖渠也有这么长。可是挖渠这事吧还不能和库市那边对半分,而是按照管辖区来分的,七团就包揽了其中三十公里的距离,别说挖渠了,到是上下工都是麻烦事情。
然后,暖暖发出了灵魂疑问,“粮食从哪里来?”
欧阳沉默。
“不会吧,粮食还要自筹?”
与暖暖的质疑不同,其他收到消息的人家建设团场的热情空前高涨,一个个提着铁锹锄头坎土曼,除了干不动活的老人,要上学的小孩,在家做饭的女人之外,全都积极响应组织的号召开沟挖渠。甚至已经退休的老人都有申请去到畜牧队帮忙照顾牲口,或者跟车赶驴。
闻人爸爸本就是个闲不住的,老早就跟车了,如今也没想着换个活计。如今入冬了,各处消耗柴禾的地方更多了,偏偏红柳越挖越少,他们要走的地方越来越远,往往辛辛苦苦一整天只能弄回来一车子,只够砖厂和大厨房用,各个小家想要取暖却根本没有柴禾可领的。于是砖厂烧废的炉渣成了抢手货,驴车白天拉完柴禾,晚上还要跑夜路给人拉炉渣。
暖暖见老爷子原本还算有肉的脸,几天就干瘦了下来,觉得不能这么下去,就拦住了老爷子,一定要让他在家休息,赶车跟车的事情,谁需要谁自己去和畜牧队的人说,自己借车去拉,关他一个退了休的老人家什么事情,“何况,如果你生病了,还能让别人家的人来伺候你不成,还不是我们这些小辈来。阿宽要上学,甜甜才三岁,我和欧阳都要上班,还要相办法完成挖渠的任务,如果你倒下了,这个家可就乱套了。”好说歹说把老人家那股子要为国家奉献到底的精神头给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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