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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岁月(五零年代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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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收敛一点,我就收拾你哦!”欧阳说的特别温柔,眼神却特别犀利的盯着某女。

“咳咳咳……”暖暖一阵大咳,终于把自己装的严肃了一些,“没办法,谁让我有爸爸疼爱,而你却爹不疼,还没娘呢。”

“我有甜甜小棉袄!”欧阳一脸自豪。

“那明明是我的小棉袄。”暖暖表示不服,“你不过是贡献了一颗精子而已,吃苦受累生她的都是我。”

被拍了一脸冷冷的狗粮的张院长……

大清早的,你们开这么重口的夫妻玩笑,都不看场合的吗?

来接他们的是一辆,额,类似于后世的乡村公交车,还是用了好多年,看起来就像是要退休的样子,粗棉线的坐垫,很是破旧,里面的海绵都露在外面,灰蒙蒙的车窗,车里还有一股子浓重的机油味,到处都灰扑扑的,还有一股不怎么好闻的味道,好久没打扫的混乱样。

他们三个人到的时候,车里只有两个人,团机关宣传科的干事孟伟,还有一个司机。他们一上来,就开车了。

本以为会直奔黑兹尔去的,没想到车子沿着塔库路把在路边等着的同样要下乡的人全部接上,慢慢的装满了车子,才出发。

暖暖悄声问坐在他们后边的张院长,这车怎么还拉人,他说:“下乡的路很远还不好走,用牛车或者毛驴车的话,光花在路上的时间就超过一天,所以,干脆一次就讲大家送到要跑的民族乡。毕竟路实在是太难走了,有时候遇上路况不好,或者刮沙尘暴,或者遇上暴雨之类的,可能还要在路上野营。

而且,团里的大牲口也没那么多,马车也只团里有两架,自然不能用来送人去下乡,经过商量,七团,八团,五团和六团一起买了这辆车,用来接送大家往来民族乡与团场。这车加上司机那达(口音,那个座位的意思),一共才十八座,我们团下乡的人数多,每次都要跑两趟。辗转四个民族乡,一天一趟……”

习惯了张院长找不着重点的话痨,暖暖也学会了提炼他说的主要信息,这车是四个团场送温暖下乡专车。

“我们以后下乡,都是这车送啊。”

张院长:“你想什么好事呢。这车也就是我们这次赶上团里也要送其他单位的同志一起下乡,我们才能坐的上。单独的医疗技术下乡,我们得自己想办法。”

什么?你驴我的吧?

“你以前怎么去的?”

听到这个问题,张院长的脸上表情一言难尽,“我骑过马,骑过驴,也蹭过老乡的马车或者驴车,也曾经步行去过。”

步行?

从团场往民族乡去的最短路程都有七十公里吧?

难得的张院长没有啰嗦,看来这对他来讲,真的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暖暖觉得,她得想点办法弄一辆自行车或者养一匹马,对于连吃苦耐劳的张院长都觉得不愉快的经历,她完全不想拥有。

而且,医院的人手实在是太少了,团里如今的二代子弟也有不少,他们的父母总不会想要看到自己的孩子去地里刨食的,操作好的话,以后也许都不用他们自己下乡了。

心里想着美事,却被晃晃悠悠的像摇篮一样的汽车弄的昏昏欲睡,加上早上实在起的太早,暖暖靠着欧阳宽厚的肩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欧阳调整了一些自己的坐姿,让她睡的更舒服一些。

她是被热醒的!

热到浑身冒油!

天地之间没有一丝风,通往民族乡的路多是荒漠和沙丘,中间是一条不怎么平坦的黄沙路。

暖暖没有运功抵抗老天恩赐的热量,要知道她前面可是坐着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她从原本的大汗淋漓变成一滴汗都不出,搞不好就要给她做做详细的检查了。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她被从来没有感受过的高温重点照顾了,被汗水做成了红烧肉,还是味道馊掉了的那种!

欧阳听见暖暖小声的嘟囔,差点笑出声。

他也是有内功护体,不过他不同暖暖那么大胆,又那么爱美,表现的清凉无汗。相反,他向来谨慎,从来都是顺从人本能,就算大汗淋漓也从不用内力。

只是,见暖暖确实不太舒服,也知道她有晕车的毛病,给她擦着汗,又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饿吗?都快两点了,还没吃早饭。”

不说还好,一说破,本来还能忍一忍的她,简直能听见自己肚皮大声的抗议。偏偏,饿是真的饿,也是真的没有胃口啊!

味同爵蜡的吃掉了早餐兼午餐,浑身汗唧唧的,“我好想洗个澡。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前面一句说的很小声,只有离她最近的欧阳听见了,后一句是问的坐在前面的张院长。

张院长拿着湿哒哒的手帕无力的擦着汗,回道:“以我的经验,已经走完一半的路程了,下一个地方是阿拉塔,过了就是黑兹尔了。”

欧阳:“也就是说,黑兹尔是第三个啦,我以为我们四个人都要去黑兹尔,会把它拍到最后呢。”

“车子的运送规律是先去最远的地方,如果车子在半路趴窝的话,好有人推车。”

无语!

“这次之所以没把我们放在最后,也是因为放在最后绕路太多的缘故。”张院长被热的汗流浃背,呼吸不畅,话痨都不想说话了,干脆利落,直击重点。

看来,张院长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话痨的嘛!

看着他难受,暖暖递给张院长一杯加了柠檬片和薄荷的凉茶。张院长也不客气,咕噜咕噜一大杯就下去了一半,又有了说话的欲望。

“别小瞧哈,这可是司机师傅的智慧,如果车子趴窝了,车里的人全都卸下来了,小毛病修修就能好,算运气。可要是需要换零件之类的问题呢?可就得司机师傅一个人把车子推回去。近一点的村子,司机可能还有点指望,如果是趴在离团里最远的村子,那可是足足两百多公里,开车需都需要六个多小时,加上路不好走,如果司机师傅一个人推着一辆车,想想他有多绝望吧。车子趴窝一次,就能让司机师傅脱层皮。”

“离民族村如果不远的话,不是可以请他们帮忙吗?”

“语言不通啊,不单是我们团,其他团都一样,团里的人从上到下基本上都是大老粗,普通话都还没整明白呢,开会都靠猜,民族语言就更是无能为力了。”

“那我们就这么去?语言都不通,怎么搞民族团结?”

张院长……

大家有一塔没一塔的闲聊着,主要是张院长在说,他一杯凉茶下肚,从身体舒服到心灵,巴拉巴拉没个停的时候。暖暖毫无负担的走神了,她发现,天气最热的时候,也没人提议开窗户,就问了一下,张院长指指外面的沙丘,“这天啊,看着没风,实际上只要你开车窗,瞬间沙子就能糊你一脸一身。民族村里人家风俗和我们不太一样,他们一辈子就洗三次澡,出生一次,结婚一次,死亡一次。为了尊重民族同志的生活习惯,我们不会提出要洗澡的要求的,为了干净着想,基本上就不开车窗。”

暖暖……绝望·JPG!

暖暖一行四人,晚上九点过,才赶到黑兹尔。

车子放下他们就走了,说好一个星期之后来接人。

村口,并没有什么人迎接他们的到来,张院长和孟伟对此显然习以为常,拎着行李就向村里走去。

暖暖本以为他们要到村干部办公的地方去,没想到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村干部,只有一位村长,加几个村老,在主持村里的事物,村长也是建国后,根据国家的要求选出来的,说是选出来的也不是很恰当,因为那就是他们原来的族长。

办公室也不存在,有什么事情,直接集中到村长家中商量。

民族村这里明显是常年有人居住的,外围种着高大而整齐的白杨树,沙枣树,曲柳,还有些暖暖也不认识的树木,内围则是大块大块的耕地,草场,果园,桑园,最中心就是居住地,零零星星的分布着矮小的房屋,暖暖目测,最多只有一米五的样子,这还是前面的门脸,后面的墙壁更加矮一些,斜斜的用黏土和稻草糊着屋顶,就是村长家也是这个样式的。

九点过的时候,天还很亮,村里的人家却已经开始吃晚饭了,他们一行人的到来,却明显打扰到了他们,而且村长他们似乎不是很欢迎他们。

村长家的门口平地上铺着一张花花绿绿的毡毯,一家八口人都坐在毯子上正吃着晚饭。炕的金黄的馕饼堆了一摞子,每人一杯奶茶,几片生的皮牙子被剥开,几颗白生生的大葱洗干净了,就那么放在一片绿叶子上面,需要的时候就拿一片,一口囊膜一口菜,就是他们的晚饭了。

这次过来,级别最高的是张院长,他自然的走上前和村长打招呼,一口流利的川话说明了来意,村长叽哩咕历说了啥,反正他们没人听懂。两人语言不通的商业互吹了一波,终于,村长家那位七十多岁的老人走上前来。

流利的普通话,解除了大家的痛苦。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那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是村长的父亲,也是现场唯一精通汉语和维语的人,充当的双方沟通的桥梁。

当晚,大家并没有立即谈公事,村长尽管臭着一张脸,还是邀请大家入座就餐,张院长并没有推辞,却坚定的给了村长粮票。村长脸色好看了一些,却没有立刻就接受,而是礼貌的推辞。

在村长和张院长来回谦让推拒的时候,暖暖发现原本坐在毯子上的女人和孩子收起吃了一部分的馕和奶茶,回屋去了。

暖暖成了坐在毯子上的,六片绿叶围绕的唯一一朵花!

难得的清晨!

因为今天,没有叫人起床的恼人的广播,没有民兵们训练时候那中气十足的号子,原本她以为自己会很惬意,然而并没有。

她居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饱饱的睡了一觉,暖暖觉得神清气爽,欧阳的位置睡袋已经收拾打包了,看来他很早就起来进行军事训练了。

早饭过后,欧阳和张院长出去了,孟伟递给暖暖一个用硬纸壳写就的牌子,上面的文字,暖暖不认识,说是张院长委托他交给她的,让她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事实是,村长应张院长的邀请,让村里的老少都到暖暖这里看病,没病也可以当做一次检查嘛。一张桌子,一张凳子摆在一颗大树底下,上面放着硬纸壳牌子,长长的队伍,让暖暖只觉得想要揍的张院长满脸桃花开。

累到手都不想擡,暖暖不顾孟伟的劝阻,坚定的要回去休息。一个上午的时间,不停的为人诊脉,偶尔还需要扎针,这么高强度的工作量,你当她是铁人吗?

“闻人同志,你坚持一下……”

“你行你上!”暖暖不再管孟伟还想说什么,直接走了。

至于给村民们交代?他们语言不通好吗,看病都是直接诊脉然后开方子,能抓药就去,不能就算,是大病的,她和孟伟说了一声,让他带人去找村长了。可以接受了话,就给人扎个针。

也不知道这些村民怎么交流的,自从有第一个人接受了扎针服务之后,后面的人,只要她做出要扎针的姿势,居然全都接受了,搞得她一个上午精神紧绷,浑身疲累,简直要命。

村民们见暖暖走了,孟伟一脸懵逼的站在桌子跟前,围着他说着不知道什么,然后自己就散了,独留孟伟一脸奔溃。

暖暖回到村长家,村长的妻子正在炕馕饼,老远暖暖就闻到了香香的馕饼味道,昨天晚上暖暖第一次吃到的时候,真的很惊艳。

温热,微咸,脆薄,色泽微黄,加上香香的白芝麻,咬一口在嘴里,嘎嘣响,边沿一圈微泡,脆皮,柔韧而有嚼劲,怀抱大小的一个,暖暖一人就干掉了一个,还满足的打了个嗝。

由于没人介绍,和村长妻子又语言不通,暖暖跑到近前才发现,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村长妻子打招呼,偏偏闻到馕饼的味道,她馋的直流口水,涨红了脸,手足无措的站在村长妻子面前,无言的尴尬蔓延开来。

她又不是没吃过好东西,怎么今天表现的这么……沙雕!

就在她想着自己是不是先离开的时候,一个大大的馕饼递到她的眼前,估计是肚子太饿,没能忍住诱惑,她接过来一口咬下去,到嘴里的味道简直了,一个大拇指竖到大嫂子跟前,古往今来,不分中外,通用手势,大家都懂!

刚出锅的馕,果然更好吃!

暖暖小仓鼠似的抱着馕饼啃着,转头就看见欧阳一脸憋笑的表情骑着一头小毛驴跑了过来,后头跟着张院长骑着一匹黑色大马,还能听见他嘴里发着嘶嘶嘶的不明声音。

她眼神示意欧阳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欧阳……

“一言难尽!某人好久不干重活了,偏偏还逞强,结果差点鸡飞蛋打!好不容易劝服他回来吧,又不服输,非要自己骑马回来,结果被烤了鸟和蛋,如今估计人生无望,或许只有嫂夫人才能证明他还是很行的。”

听了欧阳一顿似是而非的话,暖暖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继续啃着馕饼,想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欧阳嘴里的话是什么意思,一个激动,模模糊糊的喊了声“靠念叨”馕饼卡嗓子眼里,吞不下去,吐不出来,差点憋死她!

好不容易顺下去,她惊诧的吼了出来,“你是说……太监了!”还是非天生,非人为的!

听到暖暖的吼声,正在艰难下马的张院长,一个没踩稳,噗通摔了下来,也不想爬起来了。马儿舔了他一脸口水。然后,擡起头,转过身,摇起尾巴,一坨翔就从那什么而降,落在张院长身上!

来一曲悲怆吧!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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