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1/2）
识海
阿诺尔将所知道的都告诉给了黎梨：
“两千年前，星际中的无所属区，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荒区中，有一伙星盗自称‘坦图’的使者，一边干着抢劫，一边拿着被星际禁止的基因替换技术游走在灰色地带为富人提供天价手术，随着财富的积累，‘坦图’这个组织发家后进入联邦，开始做合法生物生意，他们自诩是能够赋予人类等级的最高掌权者‘坦图’。而他们也掌握着最熟练的基因替换技术，虽说现在明面上他们并不做这些勾当，但‘坦图’和各大联邦贵族都有生意往来，凯瑟亚和维零这件事应该和他们脱不了干系，当然，一个家族内基因为什么左手换右手，我也无法理解，也无法得知内情。”
黎梨皱眉：“两千年这么久……虫族帝国和人类联邦都没管管这伙星盗吗？”
“根据星际法庭的规则，在无所属区发生的抢劫行为，我们无法干涉，除非是在帝国星域上。”阿诺尔摇头。
黎梨：“说到星际法庭，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星际法庭会制定这样一条规则，就像是专门为荒区这个灰色星域提供保护一样...星际不就只有人类和虫族两个强势物种吗，为什么不直接把荒区瓜分？”
黎梨记得荒区也并不大。
阿诺尔眼睑微垂：“有需求所以存在。”
若星际每一个角落都是遵纪守法，不合规的欲.望便无处发泄。
便是阿诺尔也无可逃脱，有些事需要通过荒区这个渠道。
好吧。
黎梨懂了。
人性和虫性都有黑暗存在的。
“这个组织做的事既然明面上没暴露出来，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儿的？”不再谈论荒区，黎梨换了个话题。
说着，她猛然回头与阿诺尔浅金色的眸子对上，眸色锐利：“难道虫族中也有这种事儿？”
“只是略微了解，虽说坦图曾经申请过要进入虫族帝国开展分公司，但我并没有审批通过他们的申请，虫族中没有这种事，至少我敢保证第一军团绝对没有。”
阿诺尔并没有撒谎，他只是听说过此事，但没过多关注过。
要知道人造的等级能力者都是有缺陷的，永远比不上天生等级能力者，他才不会让虫族被一堆人造的废物掌控。
并且坦图给人创造的东西可不一定不会动手脚，毕竟都敢叫‘坦图’，人类为了利益自取灭亡，虫族可不会。
他不会将属于亚忒弥的虫族帝国渗透进来自坦图的势力。
薄薄的眼皮轻掀，他继续说：“伤口都清理干净了，不过我这里的医用敷贴都用完了，只能用绷带先给你绑上。”
说着，阿诺尔骤然倾身靠近。
呼吸几欲交织，黎梨迅速偏回头，张开手臂，方便阿诺尔缠绕绷带
她无暇再想‘坦图’。
阿诺尔从背部给黎梨包扎的动作很像拥抱，他的温度如朦胧浮丝笼在黎梨周围，若即若离，似有若无的异样感让她很是不适应。
好在很快黎梨就感受到阿诺尔给绷带打结的力度，而后……
一个温热的重量抵在了她的右肩上。
很轻。但黎梨能感觉到那好像是阿诺尔的额头。
阿诺尔此刻的动作像是环抱，双臂轻垂在黎梨身侧，但除了额头外却没有任何的触碰。
感觉到阿诺尔的反常，黎梨连忙转过身来将阿诺尔扶着靠近周围的石块坐下。
直到阿诺尔坐下，黎梨这才发现阿诺尔向来冷冽的一双眸子里此刻全部都是不清明。
黎梨有些不解和担心：“阿诺尔，你怎么了？”
靠坐在石块边，阿诺尔静默了一会，这才回答了黎梨的问题：“无碍，只是识海有些沉重。”
识海沉重。
黎梨知道，这是过度使用精神力会出现的状况。
而现下阿诺尔还维持着浅金色瞳孔屏蔽着周围所有的直播电子眼。
黎梨虽然没有经历过用空精神力的后果，但是她知道，精神力用空远远没有阿诺尔表现出来的这么轻松。
但是黎梨不知道该怎么去帮助阿诺尔缓解识海空乏的痛苦，她只能坐在阿诺尔身边，等着阿诺尔的自我恢复。
两个人并排坐着。
忙了一天，就算黎梨没有出过什么力，但是和奎因那场对战还是让黎梨运动量很是加大了一些。
于是现在刚坐下来没一会，黎梨有些困了。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睡，小队只是短暂在这里休整，还不知道会不会下一刻就转移阵地，她只能打着哈欠，感觉到困倦的泪珠溢出在眼角。
黎梨的这副模样被阿诺尔尽收眼底。
少女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带着晨露的玫瑰，她无论身处何地都无比美丽，但是她耀眼的同时，身上的荆棘也在保护着自己。
她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她的韧劲让阿诺尔为之侧目。
不知何时开始，阿诺尔总是忍不住注意这一朵总是无意地颤动着自己美艳的花瓣，将过路人迷倒，引来护花者的同时却又丝毫不将自己的命运交付于他人之手，傲然地亮出荆棘的玫瑰。
过刚易折，过柔则靡。但黎梨却能把握那些最利己的度。
他已然有些分不清，他是在为亚忒弥倾注目光，还是单纯的……被玫瑰迷住了眼。
越是压抑对玫瑰的凝望，阿诺尔的心其实就越是忍不住窥视玫瑰。
所以在这个独处的绝佳时机里，阿诺尔终于还是忍不住向玫瑰迈出了主动触碰的第一步，即便是借着自己识海空泛的借口才得以以额抵肩。
来自于阿诺尔的目光很快被黎梨感知到，她有些不解的扭头，看见了金眸中蕴着一潭浓郁的阿诺尔。
黎梨想到了精神力超度使用会导致的后果其中之一就是精神力崩溃，她看着阿诺尔这个样子，感觉阿诺尔可能现在脑中很是混乱。
于是黎梨决定和阿诺尔聊聊关于虫母的事，帮助阿诺尔保持清醒。
不远处独自包扎的里安斯看着远处和阿诺尔交谈的黎梨，沉默着进行手上的动作。
他脑中满是之前在发觉他有靠近黎梨意图的弹幕上看到的那些话。
[里安斯之前做了那么过分的事，黎梨不理他不是很正常吗？]
[要不是黎梨等级不高，早该报复他了，他还敢主动去找黎梨，真是可笑。]
[作茧自缚，自作自受。]
这些话语如针一般，里安斯默默咽下锥心般的疼痛。
他动作僵硬地为自己被匕首扎开的伤口贴上敷贴，面无表情的面容下是无法言喻恍惚的无地自容感，脑海中反复重播的弹幕更是像一根根绵软的针扎进他的血肉里，顺着血管流进每一个脏器，尖刺般的密密麻麻的疼痛感让他几欲拿不稳手中的东西。
还有让他更加痛楚的是……他引以为傲的天骄之子凯瑟亚的陨落。
虽说他从一开始追捧凯瑟亚并不是因为凯瑟亚那绝佳的能力，而是凯瑟亚对他的恩情。
但……这份痛，是里安斯设身处地代替凯瑟亚知道真相的痛。
在所有人安顿下来并确定周围没有食物后，为了休养生息保持体力和恢复体力，众人决定先在崖底就地休息一夜。
反正上面的人也不知道底下的情况，也不知他们是走或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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