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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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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他只觉得心跳一顿,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悸动。

此刻微风流水皆凝止停静,万物虚化作了背景,仿佛他眼中除了她,别什么都瞧不见了。

二人对视了一瞬。

片刻之间,连淮忍不住轻笑一声温声道:“姑娘快些回房去吧,总是探看在这窗口,少不得受风吹。我马上便回来了。”

崔莹听他如此提醒也感到自己面庞上被风吹的微凉,确实该回房暖暖,于是道:“那你来我房里陪我玩一会儿。”

她这话非是在问他,他自然连说不的机会也没有。

连淮却不甚在意,擡眸柔声说道:“姑娘先回去,我过会儿就来。”

见到崔莹乖巧的点头答应,身姿从窗口消失之后,他方才将这地上的枯枝沙石稍作修整,然后也回了客栈。

连淮来时,崔莹正歪在榻上,百无聊赖,恹恹地把玩着自己鬓边漏下的一缕青丝。

见到他来,她眼前不自觉的一亮,从被窝侧里伸出手来,向他招了一招。

此刻连淮已然重新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衣,披散如墨的乌发简洁地挽起,与那白衣相互映衬,温润如璞玉,清幽如翠竹,真是人间难得几回见的翩翩公子。

“我瞧那雪老前辈坏的很。”崔莹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拿过旁边的一个软枕靠在腰处,舒服的依在床头。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哪里是比试,分明是借着这个由头朝你撒气呢!哪有人比试的时候不点到为止,偏偏盯着你穷追猛打,故意叫你受罪。”

“他如此一个老前辈以大欺小,倒也不害羞。”

连淮行走江湖多年,所见之事多了,自然也看得出雪翁许是心中有气,但这气又难以启齿,闷在胸膛中愤愤不平,这才想了这样一个迂回的主意。

至于他好端端的,从哪里受了这么大的气……连淮走近榻边,瞧着崔莹那双灵动可人,极惹人爱的美目,心中自然是明白的。

“你同老前辈说了什么,叫他心中这么大的气。”

崔莹与他四目相对,随即移开了视线,故作无辜地娇气道:“我能与他说些什么,还不是求他行行好,照顾我们一二。”

连淮明白了她的意思,随即神色认真下来,正色道:“你可是担心的幕后之人对我们下手。”

“他如此神通广大,想来早已盯上了我们。”崔莹淡淡地叹了一口气,神色平平静静,瞧不出在想些什么。

“这确是不错。”连淮点头应道,“这几日以来,我倒见过不少或与那幕后之人有关的蛛丝马迹。”

“你是说……”崔莹装作吃了一惊,转眸问他道。

“这树上的机关匣子瞧着来历不凡,况我前几日总感觉被什么人盯着,这几日却又没了这份感觉,想来前些时日那人派手下来查探,这几日心中已有了数目。”

崔莹听越是感慨,又有一种虽然吃惊诧异,却也在意料之中的感觉。连公子当真机敏不凡,这期间各种细微之处,他竟然都察觉了。

有些窥伺或源于金樽银觞,他们虽然谨小慎微,又远在千里开外,但难免被他发觉,而另一些……

“这几日的安宁许有两种可能。一来,幕后之人武功高出我许多,若是他亲自出手攀在檐外窥伺,以我的功力也是发现不了的,所能看见的也就是这表面的安宁。”

“二来……有雪老前辈在,想来那人也不敢轻举妄为,下手前便要掂量几分。”连淮一边说着,纤长睫毛下的清冷眼眸一转不转地瞧着她,“这确是要谢过姑娘的了。想来是姑娘冰雪聪明,玲珑心思,这才能将老前辈从藐姑射之山请了下来。”

崔莹被他这样诚恳专注地望着,心中莫名的一烫,竟不知为何生出几分窃喜与羞赧来。

被她的连公子夸奖,原来是这样一种让人喜不自胜的滋味。

她从小到大都在冰冰冷的魔教里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女,凡事做得好或不好都能得到几句战战兢兢的阿谀奉承,或是无人关心过问,倒从来没有谁如此夸奖过她。

“公子言重了,不过,既是如此,你想如何谢我?”

崔莹向他微微眨眼,美目流盼,说不出的娇美可爱。叫人明知她虽然惯常喜欢得寸进尺,贪心的向他索要更多,心中却生不出半分的不喜。

“我倒真的有一事想同姑娘说。”连淮微微一笑,神色间带了几分认真。

“姑娘不会武功,更无内力傍身,若是遇上了什么不测,实在是艰险的很。”

他一边说,一边将她从肩膀处滑落下来的被子提了上去,轻轻的掩住她的玉肩。

“故而,我想姑娘兴许也要学一些简单的擒拿之术,总好过束手就擒。”

崔莹闻言摇了摇头。“我力气小,学了这个又有什么用,总之使出来也没什么效果的。”

连淮瞧他如此,心中不由得起了几分爱怜,眸中含了淡淡的笑意,声音温柔下来道:“并非如此。”

“这世上武功分成好些路数流派,有些侧重于招式外功,有些则侧重于内功修炼,而它们所凭恃的原理也不一样,或是以快取胜,或是以张法周全而胜,或是四两拨千斤,或是以柔克刚,或是以长久取胜……”

“而擒拿之术最看重的便是以多胜少四字,简单而言,就是以你全身之力去克服敌手身上最薄弱的某一个部位,将周身所有的力气都打在那一处之上。”

“这招是便是再柔弱的女子也可以使得的。”

崔莹听他这样一说,心里便明白了。她虽本身不会武功,然而见过的武林高手甚多,对各家门派路数也算是内行人了。

人身上各个部位各有其妙处,有些部位皮糙肉厚,伤着碰着了也不碍事,而有些部位譬如要xue,一旦被点住,便全身不得动弹。

“譬如你要卸敌手的左肩,而你力气远不及对手,如此一来,唯一可行的做法便是转腰收手,全身而上,将腿、腰、臂上的力量全都压在对方肩膀关节上,然后顺势……”

“我明白了。”

崔莹忽的想起了什么,又向连淮眼神示意,然后故作神秘的轻声说道:“公子过来一下。”

连淮不解其意,但瞧她目光灿若华星,似带了几分兴奋与狡黠,心中不自觉的无奈一笑,也就依着他的示意在她塌边坐了下来,挨近了她。

他刚一坐定,便感到自己的右手小指忽然触到了一片细腻温暖的肌肤,旋即相依一处——竟是被她的小手整个握住了。

他心中不由的大震,顿觉得一阵酥麻之感,从小指上传来直通心底,让全身都为之一僵,动弹不得了。

“姑娘……”

小指处被轻轻握住的温暖便有如风吹花开,仿佛春光临世,万物都为之明媚起来,却又带来了一种无比僵硬的紧张之感,让他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他先前可从未与任何一个女子有半点肌肤相亲,唯一一次有的,也是为了试探而故意去握她的手。

只是那时他心中满是冷漠苦涩,只记得观察她的神情微妙之变,倒不曾留心这双手相握是如何感觉。

“连公子……”崔莹歪在榻上,坏心眼地贴近了他,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感受到他身上的僵硬,她不由地想笑,竟然蓦地里心中升起了难以言喻的甜蜜之感,仿佛天地时光都静止在这一瞬才好。

她凝视他的侧脸,偏头依了过去,声音满是纯真无辜,贴在他耳畔说道:“你瞧,这可算是以多胜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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