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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十一场雨 可后来,他遇到了余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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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门锁很轻的一声,便知道贺正德回来了。

她很心疼丈夫的不容易。便也迎了上去,想为他脱掉衣服,让他能稍微省点力。

这一天的贺正德醉的程度很深,嘴里还不知嘟囔着什么。但却乖巧地由她把自己的衣服脱掉了。

夏玫替他脱去身上名贵的西装,再随意地往他身上看了一眼,不免惊住了。

他里面穿的那件雪白的衬衣上,有一枚鲜红的口红印。

颜色的对比格外强烈,也深深地刺痛了夏玫的心。

她并没有把眼前的这个醉鬼推醒了吵一架,而是很冷静地把他身上除了这件白衬衣之外的衣服丢进了洗衣机里,然后扶他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她把贺颂之送走上学之后,终于等到了丈夫醒来。

夏玫直接把这件白衬衣拿到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你解释一下。”

贺正德的神情在一瞬间有一点慌乱,但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这是什么?我好像也不清楚啊。老婆,你先别生气,让我仔细想想。”

夏玫双手交叉在胸前,冷眼看着他。

贺正德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长出了一口气。

“害,这总算是让我想起来了!昨儿对面公司的非要灌酒,把咱公司小王灌醉了,她走路都走不稳。这不眼看着就要摔了,我顺手扶了一把也没扶稳,她那口红就印我衬衣上了。”

夏玫追问他。

“走路?在外面?外面气温可不比包间,你在外面只穿个衬衣?”

贺正德的脸色依然看不出丝毫异样。

“不是外边,是刚吃完饭还没出包厢的时候。当时情况实在是太紧急了,我就没来得及穿西装,去扶了她一把。”

夏玫深深地看了眼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枕边人如今已经变得无比陌生。

他身上那股青涩的少年气完全消失了,如今也算得上是老成与成熟。只是,随着青涩消失的还有赤诚。

他如今说话水滴不漏,但就连她,好像也看不透。

夏玫慢慢把那个本来已经高高举起来想打他巴掌的手放下来。

她冷笑着说:“你最好是。”

贺正德见她还不信,好像也有些急了。

“真的,老婆你可千万要相信我!你不信可以去问小王,或者其他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夏玫淡淡地笑了。

她去找贺正德的下属和小王问,得到的果然是和贺正德完全相同的答案。

只是,这还完全不足以让夏玫打消自己所有的疑虑。

毕竟,那枚鲜红的唇印,简直太过让人触目惊心。

她依旧装作毫无芥蒂地和贺正德聊天,相处。

然后,趁他不注意,在他手机里装下了监控软件。

她发现,贺正德在每次出去应酬的很晚时,手机总有一段时间是关机状态。

这让夏玫心中的怀疑更甚。

但是,也因为如此,她也基本上查不到什么证据。

贺正德的聊天记录看起来也没有任何异样。

但夏玫还是不放心,于是,她在两个人的车里放下了一个录音仪。

放下录音仪的不久,她便听到了一段让她此生都难以忘怀的录音。

男人的粗重呼气声、还有女人娇媚的声音。

这一切都昭示着,在录音期间,车上发生了无比激烈的情事。

夏玫证实了自己心里的猜想,但她却还是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这辆车,其实还是她父母不同意他们的感情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攒钱买下的。

一辆很平价的小轿车。

后来,经历了风风雨雨,他们也早已经能开起这辆车数十倍价格的车了。

但夏玫劝贺正德换车的时候,他却坚决不换。

“这辆车象征着我们的爱情,”他说,“我们情比金坚。”

夏玫屡次劝说不得,便也只能由他去了。

可谁能想到,如今他却在这辆代表着自己和妻子感情无比好的车上,和别的女人做着那样恶心的事情?

夏玫很冷静。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但她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第二天,她把录音拷出来,直接发送给了贺正德。

“我们离婚,”她说。

贺正德并没有苦苦哀求不要离婚,而是微微笑着从自己的保险柜里拿出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一看就是早已经拟好的。

“我还在想怎么和你开口。”他说。

夏玫忍着恶心将离婚协议书快速浏览了一遍。

出乎意料的是,贺正德并没有要和她争夺她家产业和房子的意思。

他选择净身出户。

其中原因,夏玫自然也明白。

他是不想再和她捆绑了。况且,他如今自己的产业其实也有不少。他也还年轻,完全可以继续做大做强。

总之,不管怎么说,还是稍微有点良心的。

但等她看到其中一条时,她终于忍不住将这份协议书摔在贺正德的办公桌上。

“贺颂之的抚养权必须给我,”夏玫没忍住喊出声,“就你这样的畜生,怎么可能把孩子教得好!”

贺正德被她骂的狗血淋头,居然也没有生气。

他居然还冷静地给她分析起了其中门道。

“夏玫,贺颂之是个男孩,他必须给我。而且,你现在可没什么抚养能力,不是基本上靠我养着呢吗?你要去法院估计也不会占理。”

夏玫战栗着,终于没忍住,给贺正德甩了一个重重的巴掌。

“你简直无可救药!”

贺正德甚至还在微笑。

“你好好想想,夏玫。我等你答复。”

那天之后,贺正德便再也不回他们三个人的家了。

夏玫怕贺颂之的心灵受到伤害,便骗他说爸爸是去长期出差了。

她平复好心情,准备重返公司上班。

她必须拿回贺颂之的抚养权。

好在,她爸妈向来对公司里的老人们很好。地位比较高的人,向来也是看着她长大的。

夏玫又用了几年的时间,不动声色拿回了属于自己的权利。

虽然她现在挣得远没有贺正德那么多,但也足够给贺颂之比较优渥的生活。

贺颂之上六年级的时候,夏玫如愿和贺正德离了婚。

她现在有着不低的收入,又是占理的那一方,也顺理成章地拿到了贺颂之的抚养权。

母子两个人就住在原来的那个房子里面,每天各自忙碌着。

她并没有把自己受过那么大伤害的事情告诉贺颂之。但他本就比同龄人心智要更成熟一些,多少也能猜到一点。平日里便也很少主动提起贺正德。

夏玫性子本就温柔,又是不遗余力把贺颂之从小带到大,两个人感情也很好。

至于贺正德,两个人现在都不会刻意去想他。

那个男人,也就是每个月固定给贺颂之打一波生活费的存在罢了。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贺颂之初中的生活。

那天,夏玫下班之后,便觉得自己身体有些不舒服。

她本就体弱,最近几年里又工作忙,调理的也不是很好。便打算回家好好休息。

只是,等她刚回到家中打开手机时,发现贺正德给她发来了两条消息。

由于每个月要打来生活费,夏玫并没有删掉贺正德的微.信。

贺正德的第一条信息,是一张婚礼邀请函。

夏玫看到邀请函上新娘那张俗艳的面容,只是冷笑几声。

这位和她捉奸那次的女人,甚至还不是一个。

原来贺正德的审美居然是这样低级。

她怀着嘲弄的心情点开第二条信息。

那是一条几分钟的录音。

夏玫倒是想看看,贺正德这个人渣究竟还能作什么妖。

只是一点开,她便被刺伤到了。

录音里只有两个声音。

一个女人,夹着嗓子在询问。以及贺正德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所以,你和你那个前妻,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啊?”

“怎么认识的,学校里认识的呗。”

“我以前,好像还听过你们两个人的故事呢。你俩刚结婚那会儿好像上过报纸。你刚好会她那句小众的诗,这感觉还挺浪漫的呢。”

夏玫听着女人的这番话,自己的记忆好像也跟着回到了那个一二十年前的夏天。

真的恍若隔世。

当年的美好,她现在想起来其实都还历历在目。

谁知道如今会闹成这样。

可接下来,她听到录音里贺正德的一声冷嗤。

“浪漫,世界上哪有什么浪漫,都是人为设计出来的好吧。”

夏玫的心不由得一凉。

录音里的贺正德继续说着。

“我喜欢诗词是没错。只是她喜欢的诗人那么小众,我怎么可能提前知道?还不是因为我早就想追她了,托共友看了她的朋友圈,这才知道她喜欢那个诗人。然后把那个诗人绝大多数诗都背下来了。”

女人惊呼。

“啊,这么听来您可真聪明。那当时,您其实不爱她是吗?”

贺正德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怀念。

“那其实也不是。刚开学的时候第一次在食堂里偶遇她,她穿着一条白裙子,漂亮的跟个仙女一样。整个人都在发光。那样的夏玫,谁能不喜欢?我见她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当时准备追她的时候,其实也还不知道她家里那么有钱。”

女人小心翼翼地问:“那后来呢?”

“后来......”贺正德顿了几秒,又重新开了口,“我之前不怎么关注她家里环境,一心都是想着好好学习,能拿点奖学金减轻家里负担。向她告了白也是全凭冲动。跟她在一起了之后才发现她家底子那么厚。那不就更得把握住了吗?”

女人语气里带了点吃味:“那这么说来,你们俩的感情其实还蛮好的嘛。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

贺正德叹了一口气:“本来我们感情也算好。儿子也听话。可后来我忙了,夏玫就老是疑神疑鬼的,让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全部都消磨完了。而且,她整天倒是闲散在家了,性子也一点都不可爱了。一点都担不起她身为妻子的责任。真以为我家穷,我就要一辈子给她当牛做马?”

女人娇嗔道:“啊,这样吗?那她简直太过分了呀。”

录音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啵唧”声,显然是贺正德在和那个女人亲嘴。

“宝贝,还是你好,”贺正德声音有些沙哑,“就喜欢你这种体贴的样。夏玫那货只是表面看着温柔,其实内心里高傲的很。我真是受够她了。她家也没多看得起我,我其实早就知道!忍了那么多年,如今是终于不用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以为哪个男人能受得了那样对待?”

又是一阵衣物簌簌的声音。

任谁想都能想出来,这两个人是在干什么。

夏玫握紧了拳头。心中一阵怒火涌了上来。

贺正德究竟在把她当什么看?究竟是鱼目珠子,还是他事业上的一个脚踏板?!

她的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疼。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一声。

是那个女人用贺正德的微信号发来的语音。

“承认吧,夏玫,你一败涂地,你的人生无比失败。”

夏玫手中的手机重重跌落在地上。

她觉得眼前的所有景物都越来越模糊。

随即,她也昏倒在了地上。

一个小时之后,刚放学的贺颂之用钥匙打开家门,便看到平日里总是笑着迎接他的母亲此时正倒在地上。

她脸色苍白地吓人。

他甚至都来不及把背上的书包放下,就赶紧拿起母亲跌落在地上的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

但是已经太晚了。

夏玫是因急火攻心而产生的心梗。

她成了一个植物人。

好在这几年她的账户里存款还有一些,贺颂之毫不犹豫在最好的医院给母亲办了住院手续。

万一哪一天,她就能醒过来了呢?

他平时上学忙,但只要能抽出时间来,他总是会跑到母亲的病房里。

整个医院的人逐渐都认识了这个少年。

贺颂之拿到了夏玫手机的使用权。他也自然看到了那三条信息。

他将手机上的信息截图,直接发给贺正德,给他打电话,声嘶力竭地控诉他。

然而贺正德却并没什么太大反应。

“我这边看不到,”他说,“应该是你阿姨发错了。对了,你现在是一个一个人住吧?要不要来爸爸婚礼,以后也跟爸爸来北京住?”

贺颂之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是的,如今贺正德的商业版图已经扩展到了北京。他也搬到北京住了。

贺颂之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并且要求他除了每个月的生活费之外,还要支付夏玫的医药费。

毕竟夏玫的存款是死的,撑不了多久。

他现在还是个没有什么赚钱能力的学生,能让贺正德负担起一点就是一点。

贺正德也自知自己有些理亏,便没费什么功夫就同意了贺颂之的请求。

他依旧三番五次要求贺颂之来北京住,但每一次都被贺颂之拒绝了。

贺颂之要求一个人住在松陵。

夏玫之前从来没有向贺颂之提过她和贺正德离婚的具体原因,就是怕伤害孩子。但如今事情已经闹成了这样,贺颂之也自己从各个方面了解了一下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天,平日里总是笑着的少年终于没忍住大哭了一场。

他这个父亲,简直就是不配为人。

他想学法律,等长大了之后为母亲去伸张正义。

也帮助更多,在家庭生活里受到了伤害的人。

但当贺正德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他却慢悠悠地给儿子来了个电话。

做律师?那自己家的产业谁来接?何况,他甚至不用仔细想都能想出来他这个儿子想干什么。

“学金融吧,”贺正德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金融更适合你。而且,赚钱也多。实在不行,家里不是还能帮帮你吗?”

他停个停,又用很若无其事的语气开口:“你要真学法律,生活费和医疗费就自己想办法吧。”

贺颂之被贺正德逼的没有办法。

他自己去找了几本金融方面的书看,逐渐也能看进去了,觉得很有意思。

而且,如果他学了金融,也能赚到不少钱。能给母亲更好的医疗条件。

逐渐的,将就也变成了热爱。

金融本就学文学理都能报,再加上竞争压力的不同。贺颂之在选科的时候就任性了一把,选择了文科。

学着自己喜欢的科目,他也觉得格外如鱼得水。

母亲虽然一直没有醒来,但生命体征也一直平稳着。

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

只是,对于感情这方面,贺颂之其实也从来没有想过。

父母失败的婚姻给了他惨痛的教训,也很难让他再去相信爱情。

他用温柔的姿态去面对着整个世界,却又在自己最柔软的心房外面包上了一层厚厚的壳。

贺颂之不愿意过于沉湎于爱情,是怕重蹈覆辙。

可后来,他遇到了余澄。

然后,一切就都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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