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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掠夺 阿尔吉妮娅之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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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掠夺阿尔吉妮娅之死

黑色迅影蒙蔽了奥斯托塔的视线。那人快得像一道黑色闪电,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已从他面前消失。

就算透窗也看不见他的背影。

王储静默站在原处。半刻之后,将银剑缓缓折回剑鞘中。

……

浅色的眼睛吗?

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帝国中有浅色眼睛的人不多。尤其是这一双,眼神凌厉而弧度却又好看。少之又少。奥斯托塔确信自己曾经在某处见过。

……

他沉默着。门外的护卫重新涌入进来,向这位君主禀告道:

“殿下,人已经被关押起来了。”

“她受伤了吗?”奥斯托塔眼神和声音都淡漠,平展一臂向护卫递去手套,护卫接过。

“没有。”护卫恭敬答。

“很好。”奥斯托塔放下手来,转身走去。

他知道阿尔伯特公爵的死跟那位妇人有关系。他不在乎。

他只在乎,那位妇人和他的王后有什么样的关系。

——身材高挑的男性颇具有风度走进笼来。

阿尔吉妮娅被关进了这里。仅仅半天,她就被送入了谁也不知道地点的笼狱。

她愤愤地看着那位白发的尊贵人物,仅剩的一只独眼里只剩下了恶毒与恨。至冷,至重,且阴毒。

奥斯托塔静静站于她身前,俯视着她。

如果维尔利汀在这里,会发现他俯视阿尔吉妮娅的眼神,和那些过去凯撒俯视下人们的眼神没什么两样。

奥斯托塔,跟那些过去的凯撒,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

“我听说您认识那位维尔利汀王后。”即使如上面所说那般,他也恭恭敬敬地用上了“您”字。

阿尔吉妮娅恨恨地盯着,并不回答他。

见她并不应答,奥斯托塔轻轻又傲慢道:

“您最好不要这样。否则,后续我们的交涉会变得很难。”

瞎眼的老女人“呸”了一声,轻蔑又粗鄙地哼笑起来。

她跟这些人没什么好说的,有能说的也只是咒骂罢了。如果他要问她关于维尔利汀的什么,她一概不答。

恶毒的咒骂回荡在牢笼间。王储见状轻闭上眼。

在烛火映照的阴影之下,他背过身去。

随着他的转身,在他白色的王室制服下,高傲冷淡的声音回荡在整座牢内:

“现已证明你与阿尔伯特公爵之死有关。接下来,我会将你带到王殿上,由王后亲自处置。”

话音落下,这位腰戴佩剑的人迈步离去。徒剩背后的阿尔吉妮娅抓住牢笼咒骂着:

“你个畜生!王室供养下的蛆虫!就算把我带到那个孩子面前处死,我也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王储离去,狱廊间满剩咒骂之声的回响。

维尔利汀今天被扎破了手心。

她蹲下身来,优雅地把那些茶杯碎片一片一片捡回盘上。旁边的使女忙阻止想要来帮忙,被她制止。

她轻轻伸出手掌拒绝使女。视线,却一直紧盯在某片碎片反射过后的光亮上。

维尔利汀需要时间来单独深思一些事情。

今天王储难得地逃了晨间议会。他从不如此懈怠,哪怕不适的时候也会顶着不适参议。今天的他,却罕见地宣布了他不出席本日的议会,将一切全都交给了维尔利汀。

她也很久没有单独主持过议会了。议会上的臣子变了很多。看得出来,奥斯托塔是有意去掉了某些臣子。而这些新晋上来的臣子,对她大多恭敬。

奥斯托塔有意让所有人都敬重她,所有人都必须发出尊敬王后的声音。可只有维尔利汀知道,这尊敬只是基于凯撒王朝这个事实上的,这些人爱戴她不可能胜过支持他们的王储。

维尔利汀拾回所有碎片,将最后一片握在手中。

她仍置身在地上,眼中视线无神,又专聚于一点,连使女看了都想阻止:

“王后殿下……”

“不要说话。”维尔利汀再次轻轻制止了她。仍在思虑着自己的事。

……她总觉得一切都有迹可循。可直到现在,她还没抓住那不安的根部。

……奥斯托塔,到底去了哪儿了呢?

“王后殿下。”正在这时,厅外传来一道声音。

维尔利汀熟悉它。它属于王储常派来传音的某位侍卫。

制服侍卫来到厅门前,恭恭敬敬地递来一句话:

“王储殿下说,他在王殿上给您准备了一份大礼。”

“啪呲”一声。

维尔利汀手掌紧握,手中碎片刺入她的掌心。

她缓缓站起身来,缓缓目无表情:

“知道了。”

有什么东西,正在前方等着她。

而对于维尔利汀而言,这等着她的东西带来的……

却只有不安。

维尔利汀踏着黑色的高跟鞋迈上大殿。

大殿一侧,护卫正看管着一个人。

在以往,奥斯托塔在这个时候给她送上的会是惊喜。他总是能猜中她喜欢什么,尽管有时并不精准,却总是能搏得她的笑容。

和他谈恋爱,维尔利汀会有一种在谈奶狗的感觉。

体贴,温柔,又带着少年人的傲娇性子。

她不开心时,奥斯托塔会给她带来被露水淋过的鸢尾花。

她处理公务烦闷时,奥斯托塔会给她带来能模仿她窗前枝头上晨鸣叫声的玩具鸟儿。

维尔利汀不喜欢处理内务,那些内务总是奥斯托塔在处理。大到王宫建筑的修葺,小到每件房间要在什么时间被打理。

奥斯托塔从不令她失望。他总能在维尔利汀因各种政事沉闷时,及时地递过来手臂。

他最会揣摩她的心思。永远能带来她最想要的。不管是礼物,还是她想会见的属臣。

只是今天。奥斯托塔给她带来的却是——

一个人。

一个维尔利汀再熟悉不过的人。

此时此刻,那个瞎了眼瘸了腿女人,正用那只独眼,满含着不知怎样描述的情绪盯着她。

忧闷,斥责,愧疚,还有焦心。

她怎么没有早点处理掉奥斯托塔?她怎么没有早点处理掉这她们共同的敌人?她怎么……直到现在还待在王宫中,她难道不知道现在王宫正是最危险的吗?

阿尔吉妮娅把那些所有的话全咽在口中了。不过没关系,她把这些体现在眼睛里,维尔利汀看得出来。

维尔利汀从容不迫走到王储身边,随后轻轻转身,面向那被看管之人:

“殿下,今日怎么突然想让我见这位妇人?”

奥斯托塔很高兴她会这么快地来到他身边。这些愉悦体现于他眉眼间,眉眼上扬,口中讲出的,却是不一样的话语:

“薇尔,你是否认识这个人?”

维尔利汀挑眉。

当然,她对这个人再熟悉不过了。

“我的确认识这个人。”维尔利汀轻轻开口。

只是转眼,她的声音便转为了幽怨:

“殿下,今日怎么突然想让我见我以往的管家?管家对我有知遇之恩,可她对我的态度很不好。我原本是给她一笔养老费让她在旧宅子里安度晚年的。怎么今日忽然让我去见这个人?”

奥斯托塔轻轻扬眉。

“……你方才说她对你很不好。正巧,这个人有谋害了阿尔伯特公爵的嫌疑,薇尔——”

他侧过身来,托住维尔利汀的小臂。

“——你会希望我处死她吗?”

“不,还是不要这样吧……”维尔利汀轻轻挽住他的袖子。回过头来,眼神,注视回那个被看管的女人的身上。

“……管家对我有知遇之恩。她有着什么样的品性,我再清楚不过。”

维尔利汀松开他的袖子,走到管事面前。

她轻轻低下头来,俯视着那独眼女人,随后张开了手臂:

“阿尔吉妮娅管事最忠心于公爵府,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会是谋害公爵之人?”

“这样说,你是不希望我处决她了。”王储从容不迫踱到她身边,一举一动皆具有王室风范。

他今日所穿的王靴是白色的。靴上金链随着他的步履而晃动。

奥斯托塔,在她的身边、阿尔吉妮娅的身前,缓缓停住步伐。

方才在踱步时过于沉静的他,此刻开了口:

“……薇尔,我很想知道你的过去。而你又从不肯为我讲述你的所有。所以我找来了她——”

这个最理解维尔利汀的人。

他剥开维尔利汀外壳的武器。

王储轻轻开口:

“可以由她为我讲述么?”

维尔利汀攥紧了手心。

被陶片割伤的手此刻随她力道而发痛着,犹如玻璃碎片最尖锐的一角在缓慢嵌入。

……她的过去到底有什么好被知道的?

无非就是些被瑟泽陷害、随后走上复仇道路的惨痛回忆罢了。奥斯托塔一定对她做过调查,了解过大概,现在他只是想知道所有的。知道她是怎么在伯爵府中谋生、又是如何杀害了伯爵,知道她又是怎么来到路西汀身边、最后去了威尔凡登。

他想向她证明他能接受她的过去,他能接受她的全部。从此以后,彼此都可以心照不宣地站在对方身边。他们将真正站在一起。

这些本可以都留在她正式成为他的妻子后进行,他可以慢慢用行动打开维尔利汀的心房,但他急不可耐。

于是他找到了老管事。对着这个犯了罪的人,他可以给她一条活路,让维尔利汀看到他的仁慈。

通过这个人,他可以打开维尔利汀的心房,让他们从此以后真正站到一起。

——可是他唯独忽略了一件事。

——被他所在的王室所坑害过的女人们,怎么可能真正与他平等地站在他身边呢?!

奥斯托塔高高在上。他不知道老管事对维尔利汀有着怎样的意义,不知道她的过去怎样悲痛,不知道在无数个日夜里她们怎样互相帮扶。不知道在寒夜之中,给她上药的是谁。在他心里那个独眼的老妇人不过是个卑贱的下人罢了,能讲述出他王后的过去并获得一条生路是她的荣幸,阿尔吉妮娅不会拒绝他。

可他忽略了维尔利汀的过去的本质是什么。

幸福、快乐、怜悯……在众多世人共感知的情感中,奥斯托塔独独不能与她共情到恨。

他永远无法理解她的过去。他永远无法像维尔利汀恨王室一样,去恨他所在的家族。

他只是自私地,想让维尔利汀站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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