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h40锁链(1/2)
第40章Ch.40锁链
沈一狄大步流星走开,回到一班教室。邢安楠问她有没有事,她回没事。
老师抱着试卷走入教室,班长带头起立,沈一狄跟着起立,在向老师鞠躬问好时回头,视线先在最末排郁钧漠的空位置落一秒,再在半米外贝瑜的空位置上落一秒。
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坐下。
与此同时,同楼层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内,席留璎关上了办公室门。
“好巧啊,你也来交检讨。”笑道。
贝瑜后退,手后撑办公桌桌沿:“你关门干什么?已经上课了。”
“自然是因为我想和你聊聊啊。”席留璎反手上锁,看了眼腕表,“据我所知,主任这节有课,还是何伦他们班的课呢。”
听到“何伦”二字,贝瑜瞳孔一缩。
“果然是你的熟人呢。”席留璎抱臂,“要不你给我说说他的事儿?他有多喜欢沈一狄?给她卖命多久了?”
贝瑜视线躲闪:“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我说点儿你听得懂的吧。”席留璎扬了扬眉毛,背靠到门,“外语考试前你和我撞到一起,就是奉沈一狄之命把那支笔塞给我吧?”
贝瑜不说话,也不看她。
“你们怎么这么蠢啊,手段太幼稚了。”她笑说,“随随便便拿支笔就想嫁祸。”
不等贝瑜狡辩,接着说:“我以为沙子蕙为沈一狄做事被我揭穿的时候,你就该看清楚局势了。”
弯腰,仰视贝瑜:“你们都是沈一狄的刀,她在借刀杀人,她想不留痕迹达到目的,懂不懂?”
贝瑜有些慌乱地看着她。
“她的第一个刀,是柯蕊。”重又直起身,语气轻松,“我在她家落水,还有之前学校附近很乱那段时间,老师早会说在实验园遇险的人,就是我。这两件事都是是柯蕊的手笔。你应该知道她。”
“不过她算是你们几个里面最聪明的人了,及时止损很早,自然之后的这些事情都与她无关,我也不会像反将你一军一样,让她损失。”放下手,拍了拍外套袖口的灰尘,“可惜了你和邢安楠呀,是沈一狄四把刀里面最惨的两把,你们都因为她背了处分和检讨,发现了吗?”
贝瑜皱起了眉。
她仿佛能看到贝瑜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在核对桩桩件件沈一狄交代她们几个做的事情。
“沈一狄的朋友都是流动的,最稳定的只有郁耀清和郁钧漠。”席留璎把外套拉链拉上,“沈一狄是郁家的干女儿,你猜校长会不会在高考前把她的处分销掉?贝瑜,第一次为了朋友嫁祸别人什么感觉?”
“被最喜欢的朋友利用是什么感觉?因为朋友背了处分她却一点事都没有,又是什么感觉?”
“……”
“贝瑜。”
再次被喊到名字,贝瑜浑身战栗。
她已经被席留璎说得脸色发白。
“这应该是你听得懂的事了吧?告诉我呗,到底什么感觉?”她笑着问,“手生,紧张,还是心虚害怕?”
贝瑜紧紧蹙着眉,指尖泛白,手指抠进办公桌,留下浅浅的指甲印,眼角微红。
席留璎的视线徐徐游离在她脸上,把她窘迫无措的模样从头到脚都观察一遍,直起身,双手插进衣兜。
“如果不想我收拾沈一狄的时候顺带也把你收拾了,就趁早脱身。”她说,“不然……”
她走近贝瑜,后者吓得浑身僵直,死死盯着她,她冷淡地俯视着她,两个女生的身体越靠越近,席留璎的左手撑到贝瑜的右手后面,将交在主任备课本上的五千字检讨叠放得更整齐一些。
“你自己看着办吧。”
甜甜地笑起来,盯贝瑜的眼睛,缓缓抽身,等她额头上那滴细汗终于滑下去,才一步一步慢慢后退,最后解门锁,开门离开。
贝瑜憋在胸中的一口气猛地喘出去,大口呼吸着,后怕地捂住胸口。
这节课下课后,贝瑜失魂落魄地回到教室。沈一狄和邢安楠立刻来安慰她,坐在她座位旁边说话。
她们说的什么贝瑜都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席留璎的话,反复在脑海中播放。
是的,她被沈一狄迷了心窍。
她家底不殷实,算是一班家境比较差的了。
一班这个大神云集的班级,有成绩好的,也有家境好的,大家有靠成绩实力进入一班的,比如柯蕊、邢安楠,也有靠钞票进来的,比如周朔,还有靠人脉进来的,就是郁钧漠、沈一狄这类。
而她和沙子蕙只是碰巧运气好被分在了一班,自己也争气,每次考试名次都能稳在前三十,不然早被一班剔除。
像一班这种金字塔塔尖的尖子班,内部肯定会有歧视链。大家的成绩差不多,那就只能在家境上攀比。
她们几个被一班其他女生看不起,而女生头头沈一狄却带着她们玩,谁会不感激,谁会不想为她做点儿什么?
贝瑜双手掩面。
邢安楠愣了:“瑜瑜,你还好吗?”
她很不好。
她要怎么办,要怎么做到全身而退?
她的爸爸现在是卓灵的保安,在那之前,爸爸因为身体原因找不到工作,家里就靠妈妈一个人支撑。
和沈一狄一起玩后,她就给爸爸谋了个职位。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每天上下学她都避着保安室走,生怕同学认出保安就是她爸爸,家长会也只敢让妈妈参加。
她要是不和沈一狄玩了,爸爸工作怎么办?家里怎么办?妈妈又要怎么办?
贝瑜不敢想。
所以只能一直哭,一直哭。
哭到第二节上课,老师进教室才停止。
-
早恋风波在研学开始时被强行遏制下来。学生们的重心放在了即将出省游玩上,席留璎得以耳根清净。
周六,出发这天早上,席留璎还在家里吃早饭,凌誉的电话就过来了:“我在你家门口,好了吗?”
“我还在吃早饭。”席留璎走到窗户旁,掀开窗帘看见外面的宾利,“你和司机叔叔进来坐会儿吧,航班十点,还有两个小时。”
凌誉声音带了些欣喜:“真的?”
一秒后,他又说:“我还是在车里等你吧,没事的。”
席留璎也没再邀请。
吃完早饭坐上宾利,两人在后座,席留璎很困,这段时间她一直睡不好,脑袋一沉一沉,困得不行,但始终睡不着。
她靠在座背闭目养神,脑袋再次垂下去,她反应过来,要擡头时,凌誉忽然护住了她的头。
他把她的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就这样靠着他躺了一路,从台恩路到机场,四十分钟车程,虽然姿势舒服,但仍旧没有睡着。
机场几乎全都是穿校服的学生,卓灵的紫黄校服成一片,一中的蓝白校服成一片,司机推着两人的行李走入机场,帮凌誉处理完托运业务后,恭敬鞠躬离开。
脚扎实地站到地上后,席留璎算是清醒了一些,但还昏昏沉沉,凌誉看出她实在困,带她去了VIP休息室。
她坐在沙发上睡,凌誉坐在沙发扶手上,让她靠着,亲昵地帮她把垂下去的发丝勾到耳后。
休息室外,郁钧漠和管佳音在一起。他们也和席、凌两人一样,一个穿卓灵校服,一个穿一中校服,在登机前始终站在一块儿。
管佳音在低头玩手机,郁钧漠也在低头玩手机,但他的登机行李箱给管佳音坐着,人站在行李箱旁,鞋顶住滚轮,保证她不会摔倒。
两对“情侣”,一个在学生背后,一个在学生面前。
一样是舆论的中心,一样的亲密。
-
三小时,飞机落地江浦市。
席留璎走下飞机的那刻感觉很恍惚。
跟着班级队伍去坐大巴车,一路上听曾怡禾和柳慕诗对江浦的沿路风景、建筑发出惊叹,她们缠着她问各种有关江浦的问题,她都好脾气地认真解答。
大巴车开入位于江浦郊区的宣垦山,一路蜿蜒向上,越往山腰开,学生们就越能在层层叠叠的树木之中窥见度假酒店的建筑,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大巴车在酒店大门口停下。
席留璎下车,望向酒店大楼顶层的烫金大字。
“看什么呢?”曾怡禾在她站在原地愣住的时候帮她领来行李箱,顺着席留璎的视线向上看,读出这度假酒店的名字,“席蔻。”
接着转头对也在看酒店外观的柳慕诗说:“我听康济说席蔻是江浦度假酒店的头部,学校下血本了啊,住这么好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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