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消散于天地之间（2/2）

“信不信由你，只是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久，一直以来，有些秘密或许也该说出来了，其实我并不属于这里…”

“难怪你是那么的与众不同…”空之律者顿时明白了一些，也明白了他为何如此强大了。

林源双手撑在身后，微微仰头，看向那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那略显柔和的轮廓，“在我的世界里，可没有崩坏，没有律者，也没有所谓的女武神。”

空之律者听闻，那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眉头微微皱起，“没有崩坏？那是怎样的一个世界，难不成所有人都过着平淡无奇的日子，没有力量的纷争，没有生死的较量？”

她实在难以想象那样的世界会是什么模样，在她的认知里，力量与战斗就是生活的主旋律，从诞生起便被卷入那无尽的漩涡之中。

“嗯，平淡却也精彩吧。人们有着各自的生活，上学、工作、娱乐，为了梦想去努力，为了家人去拼搏，虽没有毁天灭地的能力，却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小确幸。”

林源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仿佛穿过这片虚假却美好的天空，看到了自己原本所在的那个世界，“我啊，原本每天也就是按部就班地生活着，直到死去，再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世界，一开始还真是有些不知所措呢。”

空之律者冷哼一声，“那你倒是挺幸运，没有经历过那些惨痛的过往，没有感受过失去一切的绝望，又怎会懂得我们的挣扎。”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往昔那些实验的画面、牺牲的同伴，一一在脑海中闪过，即便此刻身处这看似美好的世界，心底的伤痛也依旧难以抹去。

林源侧头看向她，眼神中多了几分认真，“我虽没亲身经历，但来到这里后，见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也深知你们的不易。”

“只是，我终究是个外来者，很多时候只能看着，却没办法真正改变什么。”

空之律者微微一怔，她没想到林源会说出这样的话，原本以为他只是有着特殊能力，能够在这世界里肆意穿梭，却不曾想他有着这般无奈的心境。

“那你为何不回去，回到那个没有崩坏的世界去，非要在这里搅和。”

“我在那里的旅途已经走到了尽头，因此，回去已经意义不大了。”林源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世界的不同，聊到各自的过往，再到对未来的迷茫。

空之律者发现，眼前这个神秘的林源，其实也有着普通人的一面，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并非像她一开始想的那般，只是个来捉弄她的奇怪存在。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空之律者渐渐感觉到自己那原本就虚幻的身体愈发透明起来，她心里明白，自己消散的时刻就要到了。

她看向林源，眼神中竟有了一丝不舍，“看来，我这最后的时光也要结束了，没想到，最后是和你在这莫名其妙的地方度过。”

林源看着她逐渐消散的身体，心里也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相识虽短，可这段奇特的相处时光却也印在了心底，“是啊，虽有些仓促，但也算有缘一场，希望你走得别太遗憾。”

空之律者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略显凄美的笑容，“遗憾？我这一生本就充满了遗憾，不过此刻，倒也没那么难受了，至少最后的时光不是那么冰冷孤寂。”

说话间，她的身体已经几近透明，只剩下那一双金色的眼眸还透着些许微光。

林源站起身来，静静地看着她，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又觉得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多余。

只见那最后的微光也开始渐渐黯淡，空之律者仿佛化作了点点星辰，飘散在这编造的世界里，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林源望着那片她消失的地方，久久没有移开目光，微风拂过，草地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逝去的存在而轻叹。

良久，他才缓缓转身，这片世界依旧美好，只是少了那个带着倔强与骄傲的身影，而他，也将带着这段特殊的记忆，继续在这崩坏的世界里探寻着自己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