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是要生孩子(2/2)
昨晚他只晃了食指......
所以,这是要生孩子?
开一指,开两指,再开三指?
开完三指之后呢?
她也想不清楚了,脑子里的神志被他抽走了一般,昏昏沉沉的,五光十色的。
颜如玉不当面首,可惜了......
次日一早,她醒来时,颜如玉进宫朝议去了。
风静在门外问得含蓄:“桑大夫,可需要奴进去服侍?”
“不用。”桑落的目光落在床头放置在帕子上的金链子上,“你让人去太医局告假,就说我昨晚惹了风寒,需要休养两日。”
“公子已经差人去了。”风静站在门外,恭敬地道,“公子说桑大夫需要去丹溪堂,让奴备着车,还遣人去请了李小川。”
如此周到,更适合当面首了。
桑落邪恶地想着,起身迅速收拾了一番,赶向丹溪堂。
李小川早已候在院中。颜大人从未主动找过他。自从他发现知树是鹤喙楼杀手,自然而然也就明白颜如玉也是鹤喙楼的人。
他曾经担忧过很久,生怕被鹤喙楼灭口,但颜大人似乎毫不担心他会说出去一般,始终没有与他有过任何正式的交谈。
昨晚半夜,他睡得正香,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与夏景程正去哪里抓蛇,抓来抓去,蛇总往身上钻,吓得他冷汗涔涔,喊也喊不出来,醒又醒不过来,只眼睁睁看着那手臂粗的蛇上了身。
忽地,有人摇醒了他,还捂住了他的嘴。
“李小川,本使有话要说。”
李小川顿时嗅到一阵暗香。
是颜如玉。
颜如玉也没有废话和客套,先说了一句话:“桑落中了毒。”
这句话就足够将李小川彻底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惊醒。
颜如玉没有讲中毒的过程,只叮嘱他这几日必须陪着桑落制作解药,制药的进展,桑落的状态,都必须跟他如实汇报,以免耽误进程。
李小川晓得轻重,觉也不敢睡了,洗了一把脸就匆匆赶到丹溪堂。
桑落将金链子交给李小川,李小川嗅了好一阵,开始犯难:“这东西上气味太过复杂......”
有桑大夫的气味,还有许许多多陌生的味道,都不是草药,倒像是香料。
这些香料是西域来的,虽金贵,但也没有什么实质的药效。
还有一道似有似无的陌生气味,可又轻又淡,极难分辨,
李小川挫败地抓抓脑袋:“怎么总是一些我不认识的东西!”
桑落拍拍他的肩:“不急,慢慢想。我一会儿出去一趟,毒的事,先别告诉任何人。”
李小川应下。
她走出内堂,院子里,灶房门口,桑陆生拖着他那一筐风肉,正和倪芳芳二人搭着凳子挂肉。柯老四看着那冻得硬梆梆粉嘟嘟的风肉馋得不住咂嘴。
他没忍住抓了一块嗅了嗅:“要不,今日就煮一块尝尝吧?”
这东西气味很是熟悉,他再嗅了嗅。
倪芳芳站在凳子上笑他:“老头,你又不是李小川,怎么嗅的出来?”
柯老四撩开他的假胡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喂,老头!”倪芳芳居高临下地叉着腰叫起来,“你舔过了,我们还怎么吃?”
“别说话!”柯老四一抬手,阻止倪芳芳的叫声。
这风肉的味道,让他想起他的老咸菜。
他老气横秋的眼睛盯着桑陆生:“老弟,这肉,是你家的做法?”
桑陆生扶着凳子点头:“我家从小就这么做。”
柯老四一直想找机会问桑陆生那升喜盒时唱的歌谣,今日再尝了这风肉的味道,他更怀疑桑家是旧人。
他等不及将肉挂完,就拉着桑陆生往小屋里去,还很谨慎地将门关得严严实实,才低声问道:“你们可是晏家军的故人?”
桑陆生被问得一愣。想起密室里的那几个牌位,还是憨直地摇摇头:“晏大将军的名号,当年谁人不知。我爹就是刀儿匠出身,当年也是替内官们净身的,我跟着我爹学手艺,后来我爹死了,我弟弟学了医,我就还做刀儿匠。”
柯老四仍不死心。
皇后娘娘,也就是公子的娘还在世时,每年都会亲手做一些腌菜、咸菜或者酱菜送给宫中人。后来大荔国破,他从宫中出逃时,什么也没带,只带了皇后娘娘亲手做的咸菜。
这是皇后娘娘的家乡味,也是柯老四的家乡味。
金银不重要,而皇后娘娘做的咸菜,若丢了,就再也没有了。
也多亏了他这心思。芮国的铁骑将他抓住,看着他紧紧捂着一只油纸包,以为是金银细软,就用长矛挑破了那纸包,这才发现是一兜子咸菜。
马上的士兵笑得猖狂,尿了一泡尿在上面,问他还要不要,要的话,就要舔干净才能收走。
柯老四畏畏缩缩地点头说要,跪在地上将那些咸菜一一舔舐,又遭了士兵们好一顿毒打,晕厥过去。醒来时,被一户百姓所救,所有的咸菜早已被士兵毁了。
好在他怀中还揣着一条最长的。
老咸菜跟了他十几年。早已变得极酸极咸,还带着一股馊味。
但柯老四总是会时不时地将那根老咸菜提出来嗦上一口,是记忆中逐渐远去的、陌生的、家乡味。
前些日子,三夫人与公子那一场恶斗,将他的老咸菜弄丢了。柯老四伤心了很久。总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
或许是上天来收他的老命了,又或者,是公子要遇到什么事,皇后娘娘在借着老咸菜给他透露先机。
可今日这风肉的味道,让他再度想起那家乡味。
桑陆生见他一脸失望,说道:“我可以问问我兄长,他长我几岁,或许知道这些事。”
两人正说着,忽地听见院子里倪芳芳“啊”地一声,连忙开门去看。
只见之前养得好好的几只大灰兔子,有一只忽地从圈中蹦跶出来。像是中了邪一般,四条腿不住抽搐着,身体以诡异的姿势扭做一团,显然是极其痛苦的。
最后挣扎着,挣扎着,小半个时辰之后,才断了气。
倪芳芳站在一旁,吓得瞪大了眼,抓着一旁的李小川问道:“你给它吃了什么毒药?!”
李小川手中握着一个小杯子,也被兔子这死法惊到了。
刚才他只是将金链子泡了一下水,将水喂给了兔子。
这个毒,竟然如此凶残!
李小川捉着杯子,站在廊下,忍不住红了眼眶。
桑大夫——
桑大夫,她也会这样毒发身亡吗?